皇后道“好,不说了。
你说的这些,我原也不懂,要是皇儿还在就好了,起码能为你分忧。”
国主又哼道“他他在能干什么不给我添忧就不错了。”
提起谢怜,他仿佛就来了劲儿,道,“我就不说你皇儿了,十几岁的人了,养得像个公主,知道了也没用,徒增烦恼而已。
他还是好好地在天上飞吧,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现在人间的事又不关他的事,飞让他飞个够。”
他数落得高兴,皇后笑着拍了他一把“你现在知道说他是个公主了,公主还不是你从小娇养出来的还想倒打我一杷不成”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就是不念家,以前在皇极观学艺就这样,动不动几个月不回来。
如今飞升了,更厉害了,三年都不见一面。”
她抱怨起来,国主反倒为谢怜开脱了“你妇道人家懂什么。
国师说天界规矩就是这样的,哪能再把他当凡人去你叫他回来,不是要拖他后腿吗”
皇后忙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我不会在他面前提这种要求的。”
她又自言自语道,“神像也不错,差不多的,到处都是他的神像呢。”
了这许久,谢怜胸口阵阵酸楚,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梗得难受至极,只觉得待不下去了。
可他又不能出现,并非怕坏了天规,而是出现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永安之事,他暂时也给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突然出现,只会让父母手忙脚乱罢了。
他快速撤出皇宫,来到外面,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心情。
定定心神,振作起来,心想叹息不如做事,随手捏了诀,化了个素衣小道的形,在皇城跑了一圈,四处测量和记录。
东奔西走忙活了一日,他才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仙乐皇城中所有河湖的水面,真的都比以前低了。
在皇极观时,他有几次溜下山玩儿,在乐河泛舟,乐河的水面都只比堤岸略矮一点儿,现在却是矮了好几尺,而且城中居民都道是早就这样了。
谢怜先前并没留意,而此时觉察,方觉种种迹象都触目惊心。
他原先还期望着慕情情报有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慕情没有让他失望。
确定了这一事实后,谢怜怔怔伫立在河岸边,挡在路上思索。
不时有行人从他身边穿行而过,或微笑点头,或好奇瞅瞅,更多的则是乐呵呵地自己做自己的事。
不知站了多久,天边微云聚拢,四周淅淅沥沥,竟是下起了小雨。
路上行人捂头望天,道“真是倒霉呀下雨啦,赶快回去”
“是啊讨厌”
雨点滴滴答答,打在谢怜面上和身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语道“下雨了”
有几人打着伞奔过,拉了他一把,催促道“这位小道长,你还不跑吗雨越来越大了”
谢怜便稀里糊涂地也跟着跑起来了,同那群人一起跑到一座长屋下。
那几人收了伞,彼此哈哈笑道“幸好今天出门云多带了把伞,不然就要变落汤鸡啰。”
“好久好久都没下雨了吧,这一场只怕是憋久了,大着呢。”
“哎呀你,果然又下大了要变暴雨了”
雨珠坠地,破碎四溅。
这些人的口音都亲切至极,更加令谢怜深切地体会到,这里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这些是他熟悉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