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芳嘴巴一瘪,终于说了,“不是我,是我妈妈拿的。”
沈星河回头,有点惊讶地了唐棠一眼,这么一个长得软软糯糯地小汤圆,怎么比他还能唬人
“你妈妈什么时候去我们家拿的”
沈星河又问。
“晚上,晚上去拿的,程叔叔喝醉了酒,没有锁门,我和妈妈就悄悄进去了。”
沈星河本来是想问是不是七月,但是一想王小芳才五岁,估计对日期没什么印象。
这么几句话,结合别的同事和邻居的说法,事情已经弄清楚个大概了。
那次程光北跟着领导和同事在南门饭店应酬,程光北酒量差,醉的不省人事,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扶着回去的,那小伙子大概有点粗心,出门的时候忘了关大门。
娄玉芬是店里的服务员,又住在程光北隔壁,所以就趁机摸进了屋子里。
偷了沈星河放在柜子里的金平糖,还扯了几根自个儿的头发,往枕套下塞了两根,水槽上也留了两根。
沈星河思考几秒钟,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瓷瓶,问唐棠,“你们小女孩儿平时抹这个吗”
那是一瓶友谊雪花膏,几块钱一瓶,是那些手头宽松,而且舍得花钱的女同志们用的护肤品。
它的包装是一个白瓷瓶,用完了之后留着瓶子,拿去护肤品专柜上去,掏点钱儿,售货员就拿小勺子舀一勺散装的雪花膏装进去。
“不用。”
唐棠摇头,“冬天的时候才抹一点儿。”
唐棠刚了王小芳一眼,王小芳估计是因为心虚,所以格外怕熊嘎婆,赶紧说“这个不是偷的,是妈妈买的。”
小孩儿的皮肤本来就好,一般也就是冬天抹一点,防止冻伤,现在才九月份呢,小孩儿是用不着雪花膏的。
再说,瓷瓶儿多容易碎啊,而且价格还那么贵,就是孟丽云疼唐棠的劲儿,也不许唐棠拿装雪花膏的瓶子玩儿。
而且王小芳吧,虽然长得是健健康康的,但是身上的衣裳脏兮兮,脚上的袜子都不是一个颜色,可见娄玉芬养孩子并不怎么细心,这也是现在很多家长的通病,反正只管吃饱穿暖就行。
唐棠倒是有点好奇了,问王小芳,“哎,你把这个装兜里干嘛”
王小芳抬头沈星河,彻底地闭嘴了。
沈星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抓起王小芳的手闻了闻,然后把雪花膏还给了王小芳。
“走吧,进去吃饭。”
沈星河对唐棠和三只安静的小鸡仔说。
唐大彪是个健谈的老爷子,加上孟丽云和沈慧珍又很投缘,两家人整好凑齐一桌十个人,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唐文和唐武还得回家写作业,大家才起身回家。
沈星河一家三口将唐棠家送到公交车站,程光北忐忑地说“慧珍,今天回家去,好不好”
“娄玉芬今天上菜的时候穿的那件衣裳挺好的,你给我买一件那样的,我就回家。”
沈慧珍说。
“好好”
程光北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旋即又一脸茫然,“什么样子的”
娄玉芬是服务员,中途上菜的时候进过包间,她当时穿的是店里的工作服,而之前娄玉芬穿的那件的确良衬衣,沈慧珍已经听孟丽云说了来龙去脉了。
沈慧珍这么说,不过气丈夫缺根筋,诈一诈他,他有没有留意娄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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