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院子里,丫头婆子一堆,保不齐也有背后戳主子脊梁骨的,咱们三个男人光明磊落,可那起浑人的嘴,又有什么脏水泼不出来,大爷说是也不是”
钟仁心里本是满腹的邪念与欲火,无论烟花出身的男妻,还是那个贱种老七,骨子里,都不过是他用来排遣欲望,寻求快感的工具,又哪里考量过兄弟、叔嫂这些伦理之事。
在满身欲念无法发泄之际,早已不管不顾,只恨不得眼前的两人能行出好事,自己在旁边览尽春色,才能得到一种变态的愉悦。
所以一听秦淮说出这番堪称贤良的话语,大出所料之外,倒像是被人揭去了遮羞布,老羞成怒中,目光一寒,登时便欲发作。
通往里间的过道里,忽然传来一个脆利的声音。
“大爷,大爷”
竟然是雀儿。
钟信在秦淮惊醒之后,一身尴尬,早就退到一边的墙根儿处,靠墙躬身而站,倒像是个犯错的奴仆。
只是在秦淮说出那番言语时,他低垂的眼角微微上抬,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原样。
钟仁正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听到雀儿的声音,眉毛一拧,破口骂道
“死娼妇,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我在和少奶奶洗澡,你又不是不知,只在那浑叫些什么”
雀儿的声音近了些许,显是已来到浴间的门外。
“大爷,二爷现今正在客厅里等您,说是公司里有极其要紧的事相商,我原回了大爷在沐浴休息,可二爷说事关重大,绝对耽误不得,我又怎敢不回,又哪里浑叫什么了”
钟仁脸色变了变,语气微微放缓,“告诉他我即刻出来便是,妈的,一天天装模作样,倒像这公司没了他便不成体统一般,跟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门外的雀儿应声去了,钟仁略站了几秒,方转过身来,目光在秦淮与墙角的钟信身上扫了又扫,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
“老七,你嫂子方才的话,想来你也听到了。
按说兄弟亲香,叔嫂亲厚,原是理所当然之事,没什么好顾忌的。
不过你嫂子虽是男人,毕竟身份不同,考虑周全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后宅里人多口杂、鸡争鹅斗,奴大欺主的事儿,我不是不知,所以日后我若忙碌,顾不上的时候,你多帮我照着些大嫂,横竖哥哥嫂子都不会亏了你的。”
钟仁说一句,钟信便躬身点头,一副谦卑的模样。
钟仁又将那春宫画册拿起,在手中掂了掂后,却朝钟信伸了过去。
“我记得你从小专涂涂画画,下笔颇为有神。
如今大了,想来技艺更加好了。
这本画册我很是喜欢,担心毁损,有心描摹一本,你便替大哥完成了这心意吧。”
钟信弯腰接过春宫图,不敢多一眼,连耳朵后面都有些热辣起来,却又不敢拒绝,只得应声道,“老七一定尽力一试。”
钟仁点点头,“你先去吧对了,如今你还是住在后院西偏厦,那里挨着马厩,人多嘈杂,不如便搬到东角门穿堂后那间屋子,既离我这里近些,又清静无扰,倒方便描画,待我一会安排雀儿收拾便是了。”
钟信朝钟仁行了一个大礼,“老七多谢大哥抬,日后定当事事尽心尽力,听大哥的差遣,如此我便先去了。”
着钟信躬身离开了房间,又小心翼翼在外面关上了房门,钟仁走到木桶旁边,低头了秦淮半晌,方才脸上的笑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今天才发现,竟有些小瞧了你。
白日里你在那宴席之上,演奏了西洋乐器,我便有些好奇,不知你何时有了这样的本事。
这会子兄弟叔嫂间亲厚一些,玩个乐子,你又如此重名节,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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