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也不能让大姑母走的那么冷冷清清。
想当年他做太子时,他的母亲原来的仁勉皇后已经过世了,可想而知这样年纪的孩子一个人在吃人的皇宫顶着太子的身份会多么招人,若不是那时候的大长公主每次给他父皇写信都多番回护,怕是已经撑不下来了。
苏晋城抬起头看向窗外,十五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窗外的桂花树上,时间一晃而过,竟然快中秋了。
苏晋城收拾心情,摊开书案上的待批的奏章,轻叹了口气。
下定
七月十六,是苏晋尧向莫家姑娘下定的日子。
天色还未大亮,喜气洋洋的仆从丫头们从大清早开始见着苏晋尧的面就张嘴道贺,而苏晋尧也不可避免地散出去了不少赏钱。
而后,一阵响亮的鞭炮声震天响起,御王公馆中门大开,一抬一抬的定礼从御王公馆里抬了出去。
苏晋尧恍然想起他上辈子印象颇深的初恋,或许是身份的因素,他好像从来没想过结婚这档子事儿,最后他又发现,相对于女人来说,他竟然更喜欢男人,也就再没谈过女朋友,更枉论结婚了。
大定礼虽然是重要的礼仪,倒也不用新郎官儿亲自去送。
大定过去就等于亲事定下,再不能反悔。
苏晋尧看着定礼最前的竹制鹅笼和两缸鲤鱼消失在街道尽头后,正准备转身进门,就见一辆亲王规制的朱轮马车停在了门口。
苏晋尧挑了挑眉,心下冷笑了一声,却还是走了过去。
车帘一挑,先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跳了下来,那年轻人也没看已经走到马车前的苏晋尧,弯腰自车内扶出了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果不其然,这两个人正是苏晋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苏晋宏和他亲生父亲御亲王苏维绪。
本着大喜日子不想让母亲知道了为难的想法,苏晋尧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父王。”
“嗯。”
苏维绪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公馆上挂的牌匾,道:“既然回了京怎么不去府里?”
苏晋尧道:“儿子是想,王府里人多了未免拥挤,反正这里空着也是空着……”
“大哥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父王都特地找空闲来了,还不搬回王府?”
还未待苏晋尧回答完苏维绪的话,他那个弟弟苏晋宏就以近乎嘴快地哼笑了出来。
苏晋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这一眼却也是冷森森的,上过战场且长期身处高位而练就的威严,别说是苏晋宏这个在他眼中半大的少年,就是苏维绪也不见得能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