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参谋说得对,别一个个都泄了气,你们都是经过系统军事培训的,应该研究过《论持久战》吧?”
视线扫了一圈,见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陆艺华笑道,“虽然不是党内理论,但《草庐经略》中也有提出‘持久以待其衰,多方以误其趋’,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那咱们就要这么一直退下去?”
一个稍显年轻的参谋直直地盯着陆艺华,“军座,撤退打不了胜仗,丢失国土更是我等军人之耻辱!
陆将军如此说法,不是在鼓励撤退,那就什么仗就不要打了?!”
年轻参谋显然很激动,说到最后甚至改变了称呼,旁边的人听得直皱眉头。
陆艺华倒是不生气,他抬了抬手示意那参谋坐下,才道:“江参谋是浙江人吧?”
“是又怎么样?而且我不认为这和我问您的问题有关。”
陆艺华笑了笑:“我知道党内现在充斥着两种声音,一种是速胜论,一种是妥协论。
咱们先就这两种来说一说。”
停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接着道,“妥协论等同于投降主义我不予置评,现在就说速胜论,我问你,以我方军队目前的情况,谁能够保证或者说你认为怎么样做才能达到速胜?”
那参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皱着眉坐在那里。
陆艺华说道:“速胜不可取不是因为咱们不想速胜,而是因为国家没那个条件,就此次战役来说,咱们在北岸投入四个军,连火力最强的美械部队都调了过去,结果怎么样?”
向军次见那参谋憋得满脸通红,想说但又说不出的样子,只好出来打圆场:“持久战的目的是为了让军队越打越强,没有强军就在实战中练出强军,没有经验就在实战中打出经验!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搁战后再谈,现在咱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这确实不适合现在谈,如果有兴趣咱们战后总结时再说。”
陆艺华也顺着向军次的话说,不过为了照顾那小参谋的心情,他还是加了一句,“总有一天咱们会反攻,在我看来,敌军也就能打到武汉了,再下去他们的战线就拉得过长,于我们有利。”
刘晟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听到此处,他第一时间明白陆艺华的意思,问道:“军座是说,武汉会战过后,咱们就能准备反攻了?”
“那还要看物资和军队准备情况。”
想了想,陆艺华说,“此次武汉会战虽然咱们一直被压着打,但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敌军的兵力已经显露出不足。”
仿佛想起了什么,向军次皱起眉毛:“我倒是听荣光说起过,从富金山开始,敌军士兵看着比以往年轻了不少。”
“华夏是个大泥潭。”
没有对向军次的说法发表意见,陆艺华只是看着桌上的地图道,“自古至今几千年,咱们的国家经过的战争实在太多,内部争斗外部争斗,没有哪一次挺不过去,这次也是一样。
三个灭亡一个国家,显然属于痴心妄想,只要拖下去,这场战争还有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