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想打电话给问问情况,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凉川家里的情况他还是补课那年了解一些,只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好像不怎么样,但后来也无从而知了,不过从沈凉川刚才的反应来看,这些年看来似乎并没有好转。
何谦发了条信息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过了几分钟沈凉川那边回他,说没事,又说他晚点就回家。
这个家自然不是指这里。
何谦心里叹了口气,说好。
☆、
两天后,何谦一早出了门,驶车三十分钟后到达临江小区。
八月份的天,太阳刚挂上高空,不很热,只灿烂得炫目。
何谦站在门外,手上提着刚买早餐,饺子面包,粥和牛奶,好几种口味,防止屋里的人挑食。
门铃的声音在一墙之隔的屋内响起,几分钟后,沈凉川打开门,他应该是刚洗澡,穿着一身浴袍,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看见何谦意外一瞬:“怎么不直接进来?昨天不是跟你说密码了。”
昨晚两人通电话,没什么正事也东拉西扯的闲聊到后半夜,像刚恋爱的小情侣,到最后何谦没忍住问了一句:明天过来吃饭吗?沈凉川那边沉默几秒,没说好也没拒绝,何谦以为他有事,于是也理解地没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控制不住有些失落。
没想到挂了电话就收到了对方的短信,简单的一个地址加一串数字。
“我忘了。”
何谦面不改色,其实那几个数早就在心里倒背如流了,刚才在门外输到最后一个数字时,突然抽风改变主意按了门铃,不过想第一眼看到沈凉川而不是对他来说还陌生的房子。
沈凉川刚回来没多久,这边也不常住,一切都还很新,布置精致奢侈,跟主人一样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不过这份疏离相当分人。
何谦进屋环顾一圈后到厨房把买来的早饭热了,火打开冰冷的屋子就有了人气,沈凉川一边拿着条白毛巾随意地擦头发,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动作,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亦步亦趋地粘在他身上。
沈凉川换好衣服出来,宽松的棉质睡衣,半干的头发还乱蓬蓬的,看起来又乖又软,何谦把热好的粥递过去,没忍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蹭了一手水心里还喜欢得不行,嘴上却道:“头发也不擦干。”
从上次他在何谦家里感冒一次后,在这方面何谦管他很严,沈凉川看他一眼,确定对方没生气,喝了口粥小声道:“吃完饭就干了。”
何谦应了一声,顿了下:“你爸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
沈凉川头都没抬,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在意,“老胃病。”
“那就好。”
何谦点点头。
沈凉川讽刺地勾了勾唇,“都要结婚了,他当然好。”
“……结婚?”
何谦过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事他本不打算多问,沈凉川也未必想说,但沈凉川无所谓的语气让他心疼,“你呢?”
“我?”
沈凉川抬头看他,很狡黠地笑:“跟你吗?好啊。”
他担心他的感受,沈凉川却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何谦愣了一瞬,心跳竟莫名其妙地快了几分,他看着沈凉川乌黑明亮的双眼,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
吃过饭,何谦从卫生间找出吹风机,回到客厅坐到沈凉川身边。
沙发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堆书和文件,何谦瞥了一眼,大多是金融和投资类的,“对这方面有兴趣?”
沈凉川看见他手里的吹风机,从沙发起身挪到地毯上,把头靠在何谦膝头,整个人都懒了下来:“还行。”
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下吹风机工作的声音,何谦动作轻揉,柔顺的软发从指尖穿梭带来奇妙的触感,头发吹干后也没舍得停下来,体贴地给他按摩头皮,沈凉川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下了书,脑袋枕着何谦的膝盖,胳膊圈着他一条腿,享受地闭上眼睛。
半晌,何谦轻轻颤了下腿,沈凉川便抬眼看他,“困了?”
“没,”
沈凉川又靠了回去,一只手抬到头上抓住他,“手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