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要说什么,他想躲开些,却又没。
这时床头那个男人却冷冷地沉声道:“出去。”
他没看着女人,就是过来把自己的衣衫从女人手里抽出来,然后,塞进被子里,按着自己躺好。
他始终低着头。
“你先待会儿,我去请医生。”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很疲累的沙哑。
男人走过来,看也不看一眼地一把拽住仍旧跪趴的女人,好不怜惜地一路往外拖,小男孩四下一瞄,也跟着跑出去,带上了门。
一走出去,男人就轻声说:“你明天就可以滚去美国,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杨冉,别这样。”
“最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声音很温柔,但却出奇的沉,出奇的能镇住人,女人不敢再开口了,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他。
他蹲下身子,摸摸小男孩的脑袋,然后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小天,走,咱们去请医生来看爸爸怎么样了。”
“哦。”
小男孩走了很远,回头看妈妈还在抹眼泪,不禁垂着头,“小杨叔叔,我妈妈她…”
“妈妈犯错了,要受到惩罚。”
男人拉着他走的越来越快,无论表现的多么镇静,但是左心口的跳动却迫使他觉得有些眩晕,好似停止了好久再度跳跃,越来越快。
半年了,真的醒了。
想着,他着急之余,却又笑了。
小孩子见他笑了,也欢脱的笑了,很快便把妈妈流泪的样子忘到脑后。
爸爸终于醒了,真好丫!
番外:现代
纯白的房间里空落落的,很大,很宽敞,很明亮。
房门一关上,我的脑子就开始发痛,很痛,以至于我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头,死死的按住。
这是怎么了?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自己到底是遇到什么邪了?我一直习惯于沉默忍耐,因为大不了的事,实在不行,也就那样算了。
但是这时,我不禁一手揪住枕头,一手抓住头发,狠狠地低吼了一声,我感觉我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
这比死亡更让我害怕,比刀子插入心口更让我疼,这么就没死呢?难道自己那一下拔得还不够利索,血溅的还不够远,不够高?
“吱呀”
一声,门被推开,我听到尖锐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像是皮革硬质靴子踩在石青地板上的声响,静幽幽的,我却没有拿开枕头,佯装睡着。
几乎冒着汗,憋住气息,想要藏匿起自己,想要自己不被发现。
我觉得这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老公!”
女人纤细的声音响起,“请允许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让我能再任性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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