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凌苏卢皱眉。
陈若合古灵精怪的,不过在庭院里点火,也像是女神经病所为啊。
难道她冷了要生火取暖?那她为什么又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凌苏卢走到火堆前想伸脚把火苗踩熄,身体却突然一僵,手中折扇便掉到了地上,继而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弯着腰跪倒在地,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落而下,像是发了急病,翩翩公子瞬间变成肺痨患者。
几名守在附近的侍女见到此状,不由连连惊呼,有的跑去前院叫老爷太太,有的忙不迭去搀扶凌苏卢,那那几名和云海清打斗的家丁都被尖叫声慑住,一时间面面相觑。
陈若合松了口气。
果真,这符纸能坑她,就也能坑凌苏卢!
陈若合恨恨地想,凌苏卢,总算寻到你的弱点的。
我的弱点就是你的弱点,毕竟,我们是相同的……
尽管捂着鼻子,难免也吸入一些纸灰气,陈若合也觉得头昏脑胀身体难受,趁着众人都忙着关心凌苏卢的当,她跑到还在发愣的云海清身边,扯着他低声喝道:“快走!”
这会儿趁乱还能走,等一下侍女从前院叫来了人,他们走都走不了了。
云海清会意,扶着陈若合的臂膀,两个人又翻墙而过。
“那贼人带着娘子跑了!”
身后有人大叫,陈若合听得是那名叫huor的管事,连连叫苦不迭。
她吸入了纸灰,虽然早有防备,不像凌苏卢那般眼中,却也双腿发沉,跑不了多快。
十几个家丁从凌府后门中杀了出来,两人慌里慌张地在夜色中奔逃,如丧家之犬一般。
陈若合以前从电影中看过不少市镇中避着追杀向前一路奔逃,顺带把路边的水果摊撞得乱七八糟的镜头,如今跑起来才知道,原来这一点都不好玩啊!
云海清今天穿了件好衣服,下摆却太长,跑的时候连连绊他,陈若合也跑不得多快,后面的家丁连连追赶,把夜里几名路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慌不择路跑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陈若合实在是跑不动,见路旁有座建筑悬着彩灯,在夜里也霎时耀眼,拖着云海清便往里走。
“不可呀……若合,此处是青楼……”
云海清还没等阻止,陈若合已经跨步进去。
此处便是灌县最大的青楼,比不得那些见不得人的窑子,亦是凌苏卢最爱流连之处。
鸨母正候在前院中,见有客人而来,忙堆着笑迎上前:“这位公子——”
话音未落,却愣在那里。
原来进来的不止是个少年郎,后面竟还跟着个娘子,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分明是一路跑过来的。
鸨母见状,还以为是谁的家眷来寻丈夫闹事,便将两人往门外推,边赔笑说:“抱歉啊此处无你们要寻之人,今晚无人留宿此处,请回请回。”
听得身后追逐声越来越近,云海清心急如焚道:“且行个方便——”
,鸨母也不听,连连推他。
陈若合却在一边冷笑道:“无人留宿?正好,珑真姑娘想必是闲着吧?我们便是来见她的。”
她是偶然才从凌苏卢口中听到珑真的名字的,今晚能不能见着珑真且不论,她只是意在拖延时间,先躲过凌府的追兵再说。
不然被凌苏卢抓回去,非被弄死不可。
那鸨母却变了脸色。
她说的晚上无人留宿自然都是借口,行首珑真娘子此刻却忙着呢,而且她伺候的不是别人,正是灌县的肖衙内。
这两人该不会是上门寻事的吧?当下便沉了脸,斥责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东西,再逗留于此,便叫人将你们送去官府!”
听得追赶的人越来越近,几乎就到门口了。
云海清心一横,正准备拔剑威胁老鸨,好让他们俩进去暂避一下,就听见庭院里面有人说:“妈妈休要无礼,这两位是在下邀来的朋友。”
陈若合心头一震。
庭院彼端慢慢走过来一个人,是肖希直,笑眯眯地看着云海清和陈若合的狼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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