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对心疼他的燕国旧人们展开安慰的一笑,示意并不妨事,只是这勉强的笑容,让燕国俘虏们心里更疼。
押解的齐国军士却不会心疼,这人是敌国的君主,战场冲杀,杀了许多齐国军士,现在落到这一步,怎么能不报仇。
昭华步履艰难,双脚被铁镣一绊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押解军士手里的棍子就毫不留情地打过来,伴随着呵斥:“快走,磨蹭什么?”
昭华被打得半跪在地上,他不能这样丢脸地倒在地上,忍着伤痛,扛着枷锁,强撑着站起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御辇的帘帐揭开一条缝,一双阴鸷的鹰目含着莫名的情绪透过帘缝看着他。
其它人要护着昭华,最后的结果是昭华和其它燕国俘虏分开押解,一路上挨了数不清的棍棒和鞭打,几乎要撑不住。
可是昭华武功不错,身体底子好,终于撑着挨到齐国都城济州城,开始了更屈辱更悲惨的囚奴生活。
齐国出征的大军护送御驾,押解着俘虏回到齐国国都济州城。
燕国战俘们在衣甲鲜明、戈矛林立的齐军的押解下进入齐都,国都百姓好奇围观,嘲笑者、叹息者、得意者、斥骂者皆有,想看看传说中风华绝代的燕国昭华太子是如何狼狈恐惧,如何丑态毕露。
昭华戴着沉重的刑具,一路从燕都行来,体力已到极致,几次险些跌倒,他咬牙坚持,不使自己倒在众众目睽睽之下的齐都街道。
其他燕国俘囚或愤怒或悲伤或恐惧,或沮丧或耻辱,他却安然处之,心里有了谱,从这壮观场面中窥出了齐皇的为人,得意易忘形,虚荣好张扬。
应该可以对付。
同时从都人议论中也猜到杨蠡已经派人潜入齐国国都,散布了齐皇允诺不杀燕国太子的舆论。
文康觉得痛快之极,却不急着处置,他还要继续施威,延长恐吓时间,让猎物吓得发抖,恐惧求饶,那种感觉很愉快。
第一步,先拜谒先皇陵寝,命昭华从山下跪行入齐国皇陵,在齐国先皇陵前磕一百个头谢罪,这些,昭华都毕恭毕敬地做了,没有任何可以令人攻讦的行为,膝盖磨得鲜血淋漓,额上的血糊住了眼睛,三千六百级石阶,他心里默默数着,盘古开天以来,没有君王受过这等耻辱,他会记住的。
第二步,将犯人关在天牢,增加他们的恐惧。
阴森的天牢里,除了原有的犯人,再加上燕国的囚徒,显得更加拥挤。
大家挤在一起互相安慰支持,原先也有勾心斗角,争吵拌嘴的时候,在大难临头之际反而空前团结起来。
从早到晚都看见有犯人被带到刑房,然后血肉模糊的被拖回来,耳边一直听着犯人受刑的哭喊求饶声,撕心裂肺。
在这种环境下,被关在一起的燕国囚犯整天胆战心惊,等待着被处置的那一天。
昭华倒是镇定自若地等待着,腰板挺直如青松翠柏,他的平静从容为恐惧的燕国人带来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凤逸一下下的舔着昭华受伤的膝盖和额头,好象人的津液可以止血止痛。
容乾紧紧的盯着昭华,目光一刻不离,生怕过一会儿,他就被带走受拷打,想了多时,他终于对昭华说:“实在不行,殿下就说出秘窟……”
昭华冷冷的眼光射向他:“你说什么?”
虽身陷牢狱,昭华身上仍然有着太子的不怒自威的气度,吓得容乾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昭华叹口气:“我若是招出父皇藏骨之处让他辱及先人尸骨,那么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祖宗更对不起国民,燕国百姓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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