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怎么可以随便向儿子下跪,岂不折杀孩儿了。”
文康含笑扶起她,道,“如果保他性命,就不能保证他过好日子,满朝文武全军将士岂能咽下这口气,看着敌人活得滋润。”
“只要你能保他性命就行,求你。”
太后再次哀求,先保住昭华的性命,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来,凭她在宫里几十年的经营,难道还不能寻找转机照顾他?
“好吧。”
文康宽宏大量地说。
“朕明日早朝会提出这事。”
“只要你救下昭华性命,母后什么都听你的。”
太后见谈到这里,也只能如此了,再不敢多说什么。
再次不忍地望了牢门一眼,含泪离去,文康扶着她,象个孝顺儿子。
这一夜,牢里的囚犯们和宫里的太后都是痛苦的一夜难眠。
皇帝的寝宫内,宫灯辉煌,金兽燃香,锦帐低悬,没有红袖添香,蛾眉伴驾,只有年轻的皇帝独坐灯下。
擦着在征讨燕国时染过敌人鲜血的宝剑,文康的一双鹰目含着不可捉摸的情绪,似悲似喜有爱有恨。
御前侍卫苏送爽恭敬的陪侍在侧,轻轻地说:“陛下,庆功之日杀了昭华祭宗庙吧。”
轻擦宝剑的手指一颤,文康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坚决的语气不容商量:“不行。”
拿着宝剑指向前,抬起头眯着眼远远地朝前方望去,好象又看见了江对岸那个金冠银甲骑白马的人在巡视军营,在江上跃马扬鞭持剑冲杀。
文康的唇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欣赏手中冒着寒光的宝剑,徐徐地说:“他是慕容老贼的儿子,朕未能手刃杀父仇人,深以为憾。
一刀杀了仇人的儿子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死罪好受,活罪难忍。
朕要他做奴隶,慢慢折磨,品尝报仇的快乐,这才痛快。”
苏送爽怔住了,道:“昭华太子在六国是出了名的品貌无双,才德兼备,颇具威望,陛下这样……也许会招致列国某些人的不满。”
一刀杀了或赐死,给予亡国之君最后的尊严一般算是比较好的对待。
“颇具威望是吗?”
文康嘴角的笑意看上去颇有残忍的味道,眸中闪耀着是强烈的征服欲和迫切的期待。
把这样的人踩在脚下看他屈服求饶,那是不更有趣,更有成就感么?
这样一个高贵脱俗又风华绝代的人变成匍伏在他脚下的奴隶,让他充分享受胜利的荣耀和成功的快乐,这是标志着他丰功伟业的战利品,怎么可以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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