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漾洗完澡后就闭眼假寐,只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后浴室传来的水声。
沈弋披了件浴袍,坐在客厅的桌前,他推了推平视镜,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前的内容。
最近正是东医医疗的难关期,在全民创投的年代,一些企业表面风光,可气数不足,最终的结果不是破产就是被吞没兼并。
东医这一枚棋子是他手上最好的筹码,可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多了,自然容易出事,他恨不得一刻都懈怠不得。
业内有关他目前的名声很是模棱两可,但沈弋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坚定,目前投资的企业里也从未有过败绩,可以说是vc(风险投资家)里一骑绝尘的典范。
在这种情形下,他实在难以分神去管两家意图联姻的事情。
听了一会儿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姜予漾就慢悠悠睁开眼,拿出手机搜索着飞法国的航班,打算提前预定好机票。
姜予漾耳根子软,也从来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她只是比同龄的女孩子坚强一点,离开沈弋,放弃过去七年里为靠近他所做的全部努力并不困难,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她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到房门口,安静地看了会儿浑身气质清冷又禁欲的男人。
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沈弋就注意到了她,他招手,目光里糅合着些许疲惫:“漾漾,过来。”
是了,本就是打算今晚摊牌的,她没有犹豫,镇定地靠近过去。
沈弋将她圈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发丝之间,呼吸喷薄,他喉头滚动:“你听说我,我不会同意跟温芙联姻的这件事。”
一句话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语给堵死。
“还有不要去招惹林平芝,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
姜予漾想,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阻挡他跟温芙联姻的只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她自己。
如果她退出来选择放手,温、沈两家的结局就是和和气气,圆满的不行。
既然是多余的,那就主动走掉好了,又何必作践自己呢?沈弋工作时会格外不苟言笑,对着一堆冰冷的数据一丝不苟,看起来格外薄凉又不近人情。
两人刚在一起时,姜予漾被他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迷恋的不行,常常会像小兽一样缩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看他办公,不做打扰。
那时候她正完成导师布置的论文,眉头拧着,看起来苦闷极了。
沈弋只匆匆瞥过一眼,三下五除二地给她指点了会儿就能让混乱的思绪一派清晰。
可事态发展到后面,她总是控制不住,寻着机会偷偷亲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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