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不缺朋友,跟谁聊都能说上几句,惯出来的少爷脾气,一身傲骨,谁都不屑为伍似的。
少女犹如抱了个烫手山芋,赶紧撒开手,擦拭着挂着泪珠的眼睫。
“抱着吧。”
他波澜不惊,似在施舍什么恩惠。
姜予漾愣愣地望着他,白皙的肩颈垂下几缕柔顺的长发,清秀的脸庞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
少女还裹着严严实实的睡衣,小熊图案印在衣服上,裸|露出的脚踝肌肤呈现牛奶般的颜色。
纯洁中夹带着一丝初初绽放的媚色。
说实话,沈弋这一番提醒像是暴雨夜的闷雷,足足震的她心神激荡。
少年的腰身劲瘦且有力,环抱上去很是温暖,可她不敢贪恋,对沈弋的好心也半信半疑。
两人之间的界限太过于分明,所以本不该如此的。
“就这么怕我啊?”
他嗓音不冷不淡,说完哼出一声嗤笑,带着他平日里一贯的骄傲。
谁怕他啊?!
她气鼓鼓的,杏眼睁大,居然真的豁出去一次,抱上了心心念念的少年。
回想起来,那是她十八岁那年最勇敢的决定了。
确实,姜予漾有私心,她不知道那一晚是不是沈弋发什么善心了,但自己的心意是真的遮掩不住。
是喜欢的吧。
否则也不会在相拥的一瞬间心跳加速。
知道沈弋在b大,所以那年高考填志愿时,在几所分数相差不大的学校里,她还是选了b大。
只不过大学里,沈弋依然是别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对象,两人很少能碰面,聚在一次最久的日子就是过新年。
江南的小镇上,每年春节的天气都是湿冷入骨的,母亲腿脚不好,一到这种天气就只能卧床养精神,暂时停掉手里头绣旗袍的活儿。
少女完成好课业后就去熬一碗又苦又涩的中药,她曾背着母亲偷偷尝试了一口,结果像吃到了黄连,苦的好一阵子没缓过来。
真不敢相信,母亲每一天在喝的就是这么苦的中药。
昏暗的白炽灯灯光下,姜予漾也学着来辨识旗袍的做工和上面的绣纹,过程中不止一次被针扎到手,但一想到母亲对旗袍店的重视,她就又重新钻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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