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他径直去了锦绣绸缎庄,一则给丁思若挑选些衣裳,二则见见锦绣绸缎庄的老板佳良。
纪佳良的娘与乐风的母亲是手帕之交,纪佳良长他三岁,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锦绣庄的店面将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占去大半,即便是这样风雪交加的坏天气,依然顾客盈门,锦绣庄的成衣,素来是供不应求,除了做工精细、质料上乘之外,更重要的是,锦绣庄三个字就是价值,无论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还是商贾巨富,穿上这里的成衣,就是身份。
他去了,佳良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腾出时间请他喝酒。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桌上的小炉子里暖着酒,一个简单的边炉,是他最爱的牛肉萝卜汤。
纪佳良替他倒酒,笑问:“我的大王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他浅浅一笑,喝下一杯酒:“大哥这是在取笑我。”
“说真的。”
纪佳良笑,“我一直以为你会继承你师傅的衣钵,做正阳派的掌门人呢!
没想过你会入仕为官。”
他轻叹了一声,吐出一口气,别说纪佳良,他自己都是这样以为的。
金屋藏娇(上)“被流言所扰么?”
纪佳良盯着他,若有所指。
连彦博都知道了,素来消息灵通的佳良知道就更不足为奇了,他苦笑着摇头。
“听哥一句劝。”
纪佳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浅笑道,“你既已入了官场,就不能再由着性子。
要我说,姨母前几日还同家母提起,说后悔送你到山中太早,本是因为你幼时孱弱,希望你强身健体,也未曾想你对功夫痴迷太深,以至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正懊悔呢!”
无论是彦博说的断袖分桃,还是亲友口中的痴迷功夫,都猜错了,他不过是心里有道坎儿,怎么都过不去而已。
思及此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丁思若就是他的那道坎儿。
纪佳良深谙他的个性,见他长叹,便笑道:“明儿个有空吗?马大人跟我说了好几次,想请你去府里聚一聚。”
乐风忍不住浅笑:“又打什么主意?”
纪佳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摇头道:“你这人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个,什么都知道,但拗得跟扭牛似的!”
乐风喝酒,笑。
“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了。”
纪佳良低声说,“我儿子都五岁了,你看你!
话又说回来,你不会真是假凤虚凰吧?和‘嗯’在一起吧?”
不敢说当今天子,所以只嗯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受刺激了,他笑道:“我要真是,也不会喜欢他,只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