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是那家少爷之后派人去送信。”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亲兵迟疑道:“幢主,咱们人手本来就缺,这样是不是……”
“笨啊,看这少爷的装扮,非富即贵。
咱们要是找着了,少不得拿份赏钱,人家手指头里漏一点,也够咱们过年吃上几顿肉了。”
亲兵们都是跟着花木兰从血水里滚出来的,很是相信花木兰的判断,一听到有肉吃,几个汉子的眼睛都亮了,急急忙忙就往那蓝袍人身边赶去,还有几个人走的太急了摔了个嘴啃雪,倒是让不紧不慢前行的花木兰走在了最前面。
近了,越发近了。
能把射雕者射落的花木兰目力自然很是出众,将来者上上下下都给打量了一个遍,自然也没有放过耳朵上那两个轻微的小孔。
“女的?”
花木兰被自己脑中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眼见着那位蓝袍人就要支撑不住倒在雪地之际。
花木兰纵身一跃,将那人抱了个满怀。
冷,还是冷。
昏迷中的祝英台只觉自己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将她身体中的每一个缝隙都填的满满当当。
江南卑湿,连冬日都保有一丝暖意。
在祝英台不算长的十四年人生中,这彻骨之寒还是头一回体会到。
花木兰握着缰绳,小心的驾驭着跨|下的宝马。
在保持速度的同时,小心的护着怀中已经高烧昏迷的祝英台,让她少受一些颠簸之苦。
凛冽的寒风无情的刮到每个人身上,把自己外氅给祝英台披上的花木兰很快就四肢发僵,露在外面的手指上粘连起了一片片金莹透亮冰花。
可惜花木兰这番应对并没有带来好效果,被风雪侵蚀已久的祝英台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汗水顺着鬓角不住的往下落,白净的脸庞因为高热不退而显得潮红无比,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苍白皲裂的嘴唇。
昏迷中的祝英台却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她梦见那年南方下了一场少见鹅毛大雪,自己兴奋的前去玩雪,却是不慎陷入了雪堆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寒冷逼到无处可逃。
骑着马的花木兰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怀中蜷缩成一堆的小人儿在不断的往她怀里缩,仿佛在寻找一个安心的港湾。
皲裂的嘴唇也在不住翕张着,吐露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花木兰好奇的附耳去听,只依稀辨得这怀中的小人儿是在叫爹爹和娘亲。
只是这口音让花木兰愣怔了半晌,这分明是南地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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