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着原主这样的纵容,才养得融露愈发猖獗,每每得了季淑容的令来东偏殿时,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丝毫不将原主放在眼中。
原主或许好性,但落冬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因而眼下一听是融露来了,叶弦歌还未开口,她便先着道:“这时候她来做什么?娘子眼下刚醒,请她去西宴厅坐,过会子便同她说娘子精神不济,不便见客,将她打发了便是。”
那小宫娥听了落冬的话,正要应诺出去照着做,刚一转身,便见方才说起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殿外。
看着眼前面色倏地苍白的小宫娥,融露冷笑一声,一把将对方推开后便走进了殿内。
“叶选侍好大的架子。”
融露本身的声线是带着点娇俏之感的,只是眼下言语之间的怒意将那点娇俏尽数冲散,唯余令人觉着厌恶的趾高气昂。
“奴婢此番来是奉了淑容娘娘之命。”
她说着走到内室,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原想着叶选侍正在病中,这才让小宫娥来传句话,未料到叶选侍竟都是装出来的。”
听得她这么说,落冬便道:“你说话注意着身份。
一个宫婢就敢这样同娘子说话!”
“不过小小一个选侍,叫一声叶选侍便是给足了面子,位低又无宠的人,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融露话说得十分扎心,一点也不客气,因而落冬听后心中气恼,正要同她理论,便被叶弦歌拦下。
“融露姑娘这话说得便有趣了。”
叶弦歌的声音十分平缓,丝毫没有被对方刚才的话气到,“不是我把自己当主子,这选侍位份虽低,那也是经了大选,过了殿选,得了陛下点头亲封的,单这一点,便足以让你在我跟前,尊称我一句叶娘子,而非‘叶选侍’这样的叫着。”
融露先前来东偏殿,每每说出逾越的话,原主都不曾计较,因而今天见对方忽地认真起来,便有些怔愕,半晌后,反应过来的她正要说话,便又听得对方先一步开了口。
“融露姑娘可别忘了,宫规中有以下犯上这一条,单你方才那样的话,我便是此刻叫人在东偏殿将你打死,也无人能说我的不是。”
“你、你敢!”
融露开口,声音却不似先前那样有底气了,反而显得有些虚,“你若是真打死了我,淑容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她在叶选侍跟前嚣张惯了,初时还会有些顾忌,但日子久了,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便发现,对方似乎有意让着她,从不会将这些事张扬出去,因而便愈发胆子大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