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的眼神变得戒备起来:“你为什么吓我?”
男生在听到声音后转头。
他湿濡的头发凌乱的扫在眉眼之间,像坚硬的一根根黑刺。
他有一双线条凌厉的眼睛,眼珠黑得发亮,却是冷光,那种锋利的、尝过鲜血味道的刀光。
但是刀是被人打磨过的,他的锋利却不经雕琢,更像是一双属于野兽的眼睛,闪烁着被捕猎后又逃生的警惕的眸光。
夏薰缩了一下,更害怕了。
男生盯着她不动,好像是在观察她,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沿着水岸走远了。
一句解释也没有。
“你……”
夏薰在后头叫了他一声,最终还是哑声。
她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绸带,上面依稀能看到黑色的墨痕,看来是写完愿望还没来得及挂到树上。
他的个子很高,人很瘦,却很有型,把简简单单的一身黑也撑的很好看。
直觉告诉夏薰,他不属于这里。
因为他是今天唯一没有戴花的人。
难道是来参加撷花节的游客吗?
她在原地目送他好久,直到他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回神,抖了抖满身的泥沙。
然后她去石头上拿帆布包,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临走之前,她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帽子和口罩。
想了两秒,她把他的东西捡了起来,拍了拍土,装进包里。
开学
夏薰回到家的时候奶奶还没有回来。
奶奶今天去县里干活去了,给人家当保姆,挺赚钱的,一天能挣一百五。
像撷花节这么重要的节日,每一个合欢镇人都会重视到迷信的程度,奶奶也不例外,但似乎还是一百五十元的工资更重要,因为这笔钱关系到夏薰的学费。
想到这,夏薰失了失神。
……不过奶奶不在家也好,省得看见她这满身狼狈。
她赶快去浴室冲了个澡,浑身都是沙子和泥,她洗了好久才把自己洗干净。
随后又把衣服洗了出来,拿到院子里晾的时候,有人敲门。
“诶,小薰啊,你奶奶在家吗?”
魏爷爷的脑袋从木门后面探出来,一朵凌霄花垂在他的头顶。
夏薰走过去,叫了声“爷爷好”
,又说:“我奶奶出去干活了。”
魏爷爷“哦”
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