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吧。”
周流光果断说,“要?么赖活要?么好死,二选一,做吧。”
周修瑞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长大了,他第一次这么觉得。
“已经?在做了。”
周修瑞说,“时间紧急,没和你商量就签了字。”
这确实?是?周修瑞的做事风格。
“那就好。”
周流光松了口气。
周修瑞点点头:“这手术困难,估计没十几个小时,出不来。”
周流光敛眸,想到?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平芜吗,怎么比我还早到?广州?”
问到?这个,周修瑞顿了顿。
却没有停顿太久,毕竟有些事周流光早晚都得知道。
“赵利源被找到?了。”
“你说什么?”
周流光怀疑自己听错。
周修瑞直视着他:“赵利源现在被羁押在看守所里,警察通知了你爸爸,你爸怕影响你过?年,只给我打了电话。
结果谁知道他在赶来的路上,因为太心急,出了车祸……”
“……”
周流光感觉自己忽然变得呼吸困难,张张嘴,双眼茫然无神?。
周修瑞一只手扶住周流光的肩:“还有一件事……”
这种时候话说一半,意?味着什么,周流光多少有预感,他的手在底下默默握了握拳:“你说吧。”
“那个人说,月牙儿已经?死了。”
“……”
周流光没有表情。
“什么江西?江北的,全是?那个人怕量刑加重骗咱们的。”
周修瑞也恨,“赵利源狗日?的全招了,他当时第一次干没经?验,掳走月牙儿的时候嫌她哭,硬生生给捂死了。”
刹那间天地失声。
决裂
两?天后,周流光在殡仪馆见到了月牙儿的尸体。
准确来说是一堆白骨。
当初赵利源把月牙儿捂死之后,和同?伙一起把月牙儿埋在了同伙家的院子里。
随后他们离开了合欢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时隔近六年,警方找到了月牙儿的尸体,经法医查明死因后,通知家属领回尸体。
周流光在火化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恰如这几天内一遍又一遍的在周修福的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周修福的手?术是成功的,人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却并?不完美?,随时有可能死在icu的病床上。
周流光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熬着,几乎没合过眼,哪怕睡着,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被?病危通知吓醒。
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甚至于,他已经崩溃了,只是他伪装的很好,骗过自己,也骗过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