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宸不记得自己弄错过自己的名字。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想起来了时蕴,他从来不笑,大概是他让自己背的东西太多了。
他今天能站在镜子前面笑一笑是因为他觉得能还给时蕴的东西多了一点。
夜里不知道几点,时宸饿醒了。
他手背上吊着水,头稍稍转动发现被带上了一顶毛线帽子。
消失了两天的舒璨穿着颜色很淡时宸说不清什么颜色,他现在看颜色和东西的形状基本都是扭曲的。
舒璨穿着颜色很淡的毛衣头朝下趴在床侧边,一根毛都不露出来,时宸能分辨出这事舒璨完全靠直觉。
他庆幸他现在还没有变的太丑,尽管,他现在跟时蕴的脸相差的也有点大了。
他的下腹还是一样的疼,但是起了好大的变化。
全身有很多地方都鼓了起来,就连耳朵后面也是,摸上去像有一个包。
时宸伸手非常、非常轻的用掌心触碰到舒璨的头发,那些头发看上去尖尖的,每一根都很倔强,也偏执,很符合他的人设,其实这样挺好的,他不嫉妒时蕴了,只是有一点点可惜了他丢在和桥的书,和堆放在舒璨家里一楼房间里的那堆东西,如果他有手机的话或许能辛苦白青远再帮他一点忙,但是没有呢。
十一岁的时候,别人都喜欢小女孩,动不动就要搞点小动作惹人注意,那才是爱意疯长的年纪啊,对方一丢丢风吹草动的举动,都能脑部一串欢乐的肥皂剧。
时宸也没好在哪里,但那个时候他还是单纯的小孩,他只会觉得跟十八岁的舒璨哥哥呆在一起特别好,舒璨哥哥一走他就会把房门关起来,这样所有的空气,都跟舒璨有关。
但舒璨老觉得他是个心机鬼,其实也还好,谁喜欢一个人半点心机都不用啊,那不是智障么。
时宸翘了翘嘴角,看上去灵动了一瞬,有那么些俏皮的意思,他极小声的动了动嘴巴,在这个他二十一岁,舒璨二十八岁,终于能共用一片空气的房间里,像小时候那样,笑着对一旁睡着的人叫了一声“舒璨哥哥。”
舒璨哥哥,原来我长不到时蕴二十八岁的样子了。
52春雨贵如油,冷还是一样廉价的冷。
舒璨的手机响了无数遍,他对陌生的号码看了又看,每次都像不舍得一样打开了静音。
舒璨哥哥。
他也很轻很轻的摸了摸时宸退烧后冰凉的脑门,吻了他一下。
那天陈治平来过后,他疯了一样的想见时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