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喜欢时影,他有他的可爱之处。
可我也喜欢你,当然也不会放你离开。”
“你们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负责一辈子。”
“他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我可以扶他一把,送他一程。
可就算他日后飞到千里远,我也要做那牵着风筝线的人。”
“至于你,不管你还能活几年……你活蹦乱跳也好,药石无灵也罢,在你剩下的生命里,都必须有我在场。”
“时光,你听清楚了吗?”
时光像被魅惑住一般,与岑非纠缠着目光,心下既困惑又饱受煎熬,可又莫名蠢蠢欲动,就像是被炎炎烈日灼烤到几近荒死的干燥草原,静静的,却热辣辣的似在酝酿着什么,仿佛随时可能因一丛小小的野火,造作出毁天灭地的大动静来。
“三个人在一起。”
岑非的目光极尽温柔,一字一顿道,“三个人,谁也不离开谁,谁也不抛下谁。”
“啪嗒”
一声,一粒野星火落下了。
21
私立医院的门诊部在夜晚尤其安静,安静得近乎惊悚,走廊里只开了很少的几盏灯,一个人影也没有。
从急诊室出来后,时影劝走了小杨和沈心悦,独自慢慢向肿瘤科门诊的候诊室走去,静谧的环境里只剩下他轻重不匀的脚步声。
他打架的时候撑着一股狠劲,进了医院才感觉到疼。
疼到后来倒也麻木了,比如现在,他已经一点没觉得疼了。
甚至连大脑都变成了老旧的破电视,除了满屏的白雪花,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时影突然不那么怕了,仿佛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在经历长久的逃亡后,在面对法庭审判时的漠然……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打开候诊室大门的时候,时影看到岑非独自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向他,像是等了很久。
然而时光不在那里。
“还好吧阿影?伤得重吗?”
岑非一见到他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扶他,“小杨呢?我让他陪你上来的。”
“我哥呢?”
时影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
“你哥没事。
来坐下,让我看看伤口。”
岑非拉着时影在沙发椅上坐下了,“不是说这周考试吗?好端端的干什么要跟同学打架?”
“我哥呢?”
时影又问了一遍。
“你长大了,不要总是让我们担心,以后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那么冲动。”
时影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我哥呢?我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