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听您的意思,似乎不太欢迎我啊。”
“没有,你能回来,一家团聚,爷爷自然欣喜。”
沈南淮沉定心神,强颜一笑,“无论怎样,你都是爷爷的孙子。
爷爷都是一样的疼你们。”
唐俏儿曾在爷爷身边呆了那么久,她就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
此刻爷爷的语气,表情,已经把虚与委蛇,口不对心彰显得淋漓尽致。
打一开始,唐俏儿就觉得爷爷对沈光景原配所出,身为家族长孙的沈惊蛰态度很冷淡,甚至有些排斥。
按理来说,沈惊蛰从小养在爷爷膝下,模样、才情也不比当时身为私生子的沈惊觉逊色。
都是沈氏血脉,爷爷为什么一副拒长孙千里之外的架势,却对出身不高的小孙子青睐有加,并扶植他当沈氏继承人,寄予厚望?
哪怕,仅仅只是因为身体原因,那也做得有些太过。
且得知长孙身体有所好转,爷爷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喜悦。
反而,多了几分忌惮,和恐惧。
爷爷,在怕什么?
是怕沈惊蛰的回归,会抢走原本属于惊觉的继承人之位吗?
可沈氏三分之一的股份和支柱产业,仍由爷爷把持。
惊觉手里亦有股份,还坐着总裁的位置。
哪怕沈光景的心偏向长子,沈惊蛰也没那么容易掌控沈氏吧?
所以,久经沙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爷爷,到底在怕什么?
……
沈惊蛰从医院离开时,仍然是坐着轮椅。
慕雪柔和保镖搀扶他上了豪华宾利座驾,他刚坐直腰身,车子刚启动,唐俏儿便猛地蹿出来,双手狠狠扒住了正在上升的车窗玻璃!
保镖忙踩急刹,慕雪柔吓得心扑棱扑棱的,愤懑地盯着唐俏儿清清冷冷的美靥:
“唐小姐,突然冲出来扒人家车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沈惊蛰抬起修长干净的手,示意慕雪柔收声,随即朝唐俏儿笑眸温淡:
“唐小姐,你有话要和我说?”
唐俏儿舌尖磨过齿列,“有。”
慕雪柔和保镖在车外候着,唐俏儿被沈惊蛰邀请坐入车内。
车厢里,隐隐约约有药物那种凛冽苦涩的味道,还弥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唐俏儿秀眉一沉,这丝香气,莫名令她心里不舒服。
她觉得有一点熟悉,但是太淡了,划过鼻息一瞬便消失,令她来不及回想在哪里闻到过。
“唐小姐,有话,你可以说了。”
沈惊蜇侧过骨相正醇优越的脸庞,瞧着她,声音低低地卷入她的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