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千奇百态,总该如是……不过如是。”
小姑娘自然是听不懂的,普通话还没说明白呢。
她仰头眨眨眼,林雨行对她说:“一会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去看一个人,珰珰要有礼貌,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笑,知道了吗?”
林珰用力点头,要有礼貌她懂,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笑呀?”
“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林珰才知哥哥带她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火车也要回故乡是为了参加一场葬礼。
“他是我从前的国文老师。”
林雨行走在苍白亮起的天色中,声音清清凉凉,“是这片大陆上,我最后一个故人。”
两人行至小镇以北的一座旧式宅院前,入目即是一片绿,恍惚逆了时节,只见满墙满院的长春藤高悬在岁月里,呼啸又张扬。
有一所落寞的古老的屋子,画壁漫漶,阶石上铺着白藓,像期待着最后的脚步。
幔子半掩,地板已扫,死者的床榻上长春藤影在爬。
()跨过门槛的时候,林雨行想起这两句散文诗来。
那是年少时,陆从礼在国文课上念与学生们听的,当年的陆先生,总是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戴一副金丝边圆镜,穿一袭对襟长褂,用他深沉有力的声音,教学生们领略国文的铿锵与多情。
那时陆先生的旧宅里,长春藤的种子才刚刚洒下,有个少年伫立在斑驳潦倒的屋墙前,心想至少也要看到藤花的影子爬上床榻吧。
如今陆夫人还健在,她坐在挽堂一侧,头发花白,身板硬朗。
“老头子这辈子,还是相当满足的,最欣慰的就是教出了你们这些学生!”
陆夫人正与前来吊唁的学生们絮絮叨叨,她的脸上,宽慰多过哀伤,“你看当年一个个的小鬼头,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大作家、大明星了。”
“我们永远都是您的学生啊,我孙子下个月出生,还要麻烦您帮忙取名字呢。”
一群体面人围着师娘正在说话。
林雨行踏入挽堂的时候,正好听到陆夫人叹道:“有你们如此出息,老头子在天上也会自豪不已,要说还有啥遗憾,大概就是他生前最惦记的那个学生,也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今次会不会来。”
“哪个啊?我们同学?”
“姓林,名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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