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换上了那副疏懒的腔调——“你右手四指的指腹有一层茧,那个位置,和弹琴的握剑的持刀枪杖矛的都不同,这是一双拉弓绷弦的手,并常年勤于练习,神来国内可没什么人能有资格当你的弓术老师,你又会疾风步,还有幼儿园水平的华语。”
林雨行抬了抬眼皮,答案不言而喻。
“那你是怎么破我手机密码的?”
“当时我送你见面礼,你迫不及待确认那是你的手机,手点屏幕的动作,记住很难吗?”
贤人:这是人的观察力??又听那混蛋说道:“至于名字,我没骗你,华国人有名又有字,雨行是我的表字,表字是给一般人叫的,亲近之人才直呼其名,你么,一般人而已。”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微生哥哥,我呢我呢!”
林珰一屁股挤开了贤人。
林雨行赞赏地摸摸她的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珰珰再过三年取表字哦。”
“我要和哥哥一样好听的表字!”
“雨行是我自己取的,原本父亲赠我的表字更好听,在他去世那年,我正好二十岁。”
风大了,雪花旋转着飞进帽檐底下,林雨行长长的睫毛上落了雪,他的声音又轻又凉,“但我这样的人呀,不配用那么干净美好的字。”
“是什么?”
贤人彻底忘记自己的扇子了。
林雨行沉默地望着烟川河水流淌过京都雪夜,像是望见了一千年前的长安。
贤人半晌没等到一句话,只有雪花飞落在他们两人的唇角。
此刻的林雨行与白日的、与刚才的,分明相同又完全不同。
又恶劣,又温柔,又虚伪,又真诚,又喧闹,又寂寞。
矛盾的面目在他身上堆叠又浑然天成,仿佛这副低眉浅笑的人类躯壳里,装着如同妖怪一般诡谲狡猾的、又明智又疯魔的灵魂。
贤人忽然好想把这只王八的壳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太冷了,回去吧。”
林雨行最后站起来,拉着妹妹跳下屋顶,至于大驾光临的阴阳师大人,爱咋咋的。
贤人跟着进了屋。
出乎他料想的是——羡月楼外面看着和寻常茶楼并无不同,内里的装修却极尽奢华,并非那种金碧辉煌的富贵,而是如同浮光魅影一般的、由成百上千的灯花点缀出来的、一个恍若梦中的世界。
那些灯花,每一盏单独拿出来都不起眼,是商店里随手能买到的货色,但是当它们大片大片簇拥起来、又无端端地悬浮在空中时,就让人不得不发出惊叹了——没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浮世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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