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
随歌完完全全被禁锢在那个怀抱里,低沉舒缓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直入耳膜,有一瞬间她脑子是空白的,却骤然间又像是炸开了无数的烟花,刺得她无法思考。
覃朝语气平静地像是说着一件很小很小的平常事,可眼里的狂热却又毫不吝啬地袒露,他在她的身后叙说着一辈子的深情。
覃朝从没觉得他和随歌的感情会有不知名的变动,因为他对自己的爱意足够自信,可他也一直都知道,他的阿随是值得被人喜欢的,可真当难以控制的意外出现时,他好像不能很好地去说服自己适应和大度。
宋子裕的出现不会是结束只会是开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怕了,他不是不信任随歌对他的爱意,只是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不愿意去赌。
想和她共度一生是他做的最自私却又最渴望的事。
覃朝吻了吻身下那惹眼的后背,随歌不可避免地被激地一阵战栗。
结婚吗?她好像从未想过如此长远的计划。
可非要问她,说实话她想的,结婚是个美好的词。
在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她心脏狂跳的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练就的平静一并击碎,悸动和欢喜在推着她说出那句让人高兴的话。
未来的日子里有覃朝作陪,她单是想想都已经觉得足够满足和向往了。
可一生太长了啊,长到一路上会出现各种变故,她的阿朝给的许诺太重了,于他自己而言亦是,她曾说过,要让她的阿朝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龄没有束缚地恣意洒脱。
结婚吗?那本该是他和她过了波澜进入平稳的时候才该有的稳重结果。
随歌抬起了有些发软的胳膊扭过身子回搂住了身后那人,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要结婚是不是忘了考虑一件事?”
覃朝被她的话一时间问住了,眼里的情绪被掩了下去,替代的是泛起的疑惑。
随歌蓦地笑了,眼尾都微微扬了起来,解释道:“我们阿朝今年也才十八岁啊,是不给发证的。”
像是提醒他也又是在提醒自己,两人还差了四岁呢。
覃朝嘴唇微抿,涌上一阵烦躁,约定互诉爱意又倾尽一生的约定……四年,听起来是个近乎完美的词,那时她的阿朝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而她也终归更加成熟,很多现实或许在这四年间会变得微乎其微,似乎那个时候真的是个最合适的时间了。
随歌心想。
颈窝间被那人毫不留情地狠狠嘬了一口,像是泄愤般继续叼着那块让她敏感的软处又磨又咬,不加掩饰地对她的迟疑表达不满。
随歌那处被惹得又麻又痒,颈间的湿意黏乎贴合,仰躺身子正对着上方的灯光,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和迷离。
覃朝尤为擅长拿捏她,在她意识有些抽离之际,俯低蹭在她的耳边,哑声重复道:“好不好,嫁了我吧。”
随歌恍惚间觉得颈间那软处传来一阵舔舐的感觉,招得她直酥颤,像是认定般敛了敛眼皮,嗓音细腻清脆。
“好,我嫁你。”
覃朝自如的动作一时间呆滞,没出息地暗自狂喜,暗处里滋生的见不得人的情绪一瞬间被这般喜悦冲击地无处可容,他觉得那句话是他听过的最为舒畅和动听的情话了。
强行稳住躁热的手侃侃抚着眼前人的脸,眼波间的虔诚像是要破势而出,声音低颤道:“四年,也就四年。”
寂静的房间里这句话显得极其清透,由近及远处处渗入,明明是在对眼前的“爱人”
说,更多的又像是再对自己强调。
四年,他只能等四年,更长他受不了。
随歌直视那人深暗的眼神,缓声回答:“好,四年。”
到了后半夜,胡同巷子里最后一盏灯也终于彻底熄灭,有人在这个暗夜里互诉爱意,在一个随意却又不随意的时刻作出了倾尽一生的约定。
云城大学的考试周赶在了元旦前夕结束,因为是第一个学期,开班会的时候测绘班的几个班委提议办个班级聚会,一群男生咋咋呼呼,商量着趁着班里同学都没回家好好聚聚。
宋浩洲坐在位置上摇着余时的肩膀激动地对着三人道:“班级聚会艹,这不多好个机会,老子一学期下来妹子都没认识几个,这班长会来事儿。”
余时被摇的难受,扒拉着那人的手朝着一旁的覃朝问:“朝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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