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婆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玉荷这话说得有些高深,她听不太明白,便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荷继续道:“夫人福寿无量,若是有人伤了她,自也要损了自己的。
伤她是因,损己就是果,这中间的因果无需人为,自然便生。”
“苏家得到的庇护,大抵便是这样的道理。”
“原来如此!”
安婆婆听了大为惊叹,心想这样的庇护只怕是皇家都求之不得,怪不得苏家愿意世代用女子去换,当即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婆子我明白了。”
这下她对苏遮月的安危更加放心,坐上马车安心去了。
入香
往后的一段日子,整个府里兵荒马乱的,只有苏遮月的院子清闲宁静。
安婆婆走后,苏遮月也没懈怠,每日还要在阿香的督促下柔练肌骨。
也是她渐渐得了法,身段愈发柔软起来,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没一会儿就喘息连连。
阿香见她练着练着愈发红光满面,神态喜人,便更相信安婆婆说得有道理,起先她见着这些姿势还有点面红耳赤。
譬如那腰折得太厉害,柔臀又翘得太高,翻身之时似将那衣衫总是将落不落的,偶尔露出一段香肩来,像是床第间不可说的功夫。
但现在一看,应是真的对夫人有益。
半个时辰后,苏遮月照例去沐浴,中毒后的几日青竹都给她备的是药汤,金贵要命的药材半点不疼惜地往里放。
苏遮月知道这药材自然是食用最佳,泡浴最多只能吸纳一点药效,但是青竹却说:
“这样才刚刚好,用得太猛反而伤了夫人身子。”
阿香瞧着这些灵芝血参,别人家拿来一点点煎着喝还觉得可惜,青竹姐姐竟然这么用,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
苏遮月也觉得奢靡得过了,可青竹她们一向主张她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也只好作罢。
好在现在已然换回了原来的乳汤。
这一日沐浴更衣之后,玉荷给她细细地染着指甲,那白瓷罐里的蔻丹是淡淡的紫色,沾上她指甲后并不浓艳,似有一层薄薄的冷光,显得清贵非常,苏遮月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花做的?”
玉荷笑着往窗外一指:“还有什么,正是院子里的紫凝香呢。”
紫凝香?
苏遮月惊讶一瞬,抬眼望向窗外,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花木已然长成了。
绿叶簇拥着枝头,结了一个个淡紫色的花苞,有几朵盛开在高枝,接着日光,散发着瑰丽奇异的光芒。
微风吹过,一丝丝暗香透过雕花的窗棂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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