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瑜点头,从矮柜里拿出沈豫北常用的骨瓷杯,倒了杯白开水端上去。
门敲了两下就开了,书房的打印机在嗡嗡作响,穿了乳白色针织毛衣的沈豫北看起来相当帅气养眼,可惜脸色太臭。
人堵在书房门口,没有让开的打算。
阮明瑜笑了笑,伸手抚在沈豫北胸膛上,稍一用力,就推开了,人也侧身闪了进去,把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放在办公桌上。
笑眯眯对他道,“人一天要喝八杯水,早上到现在还没喝吧,喝一杯。”
沈豫北盯着她笑颜如花的脸,端起喝了一口,妈的,差点没把他烫死。
肇事者还装无辜,“你冷冷再喝啊。”
沈豫北哼了一声,把茶杯放回原处,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忙他工作。
但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阮明瑜坐在了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太阳照进来,暖洋洋的舒服,茶几上放了一本财经杂志,阮明瑜拿起来翻看了起来。
沈豫北心不在焉的工作了一会儿,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跟他说话,错眼看了下,注意到阮明瑜头微垂,正在看杂志。
难不成进来就为了看杂志?
沈豫北扔了手里的铅笔,起身过去,在她对面坐下,靠在单人沙发里,问她,“他们是商量了什么好对策?”
阮明瑜合上了杂志,看他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遍。
“我个人觉得,你去跟姑妈说更好。”
沈豫北冷笑了声,“既然他们想走法律途径,那就走法律途径好了,人啊,讨得他该有的没错,但是贪得无厌,就得给他点颜色看,不然他以为沈家是什么人都可以过来敲诈。”
阮明瑜迟疑了下,还是道,“可毕竟是迟嘉言闯红灯在先。”
沈豫北两手掌交叉,身体微微前倾,不客气道,“我愚昧的太太,这是的社会,既然闯红灯撞伤人,那就是一起交通事故,既然他们愿意走法律途径,那就走法律,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拿到两百万。”
阮明瑜不由脱口问道,“当初迟嘉言纵火烧伤人时,你们怎么没想着走法律途径?”
沈豫北两手一摊,“听谁说没走法律途径的?又是网传?既然上升到刑事案件,自然要走法律,只不过当初当初未成年,没被判刑而已。”
阮明瑜哼了哼,“所以导致他如今无法无天。”
“这是法律的疏漏,跟我有何关系。”
沈豫北扭头望向窗户外,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草坪已经泛了绿色,“明瑜,你记得,钱和权是世上最可爱的东西,如果可以有,没人愿意在泞淖里挣扎。”
阮明瑜刚想说话,沈豫北又悠悠的道了一句,“但凡说出多种反驳理由的,多少都带了酸葡萄心里。”
“就像你,为什么要累死累活出去接私活?”
“你接活赚钱会被夸一句勤劳又智慧的姑娘。
我赚钱就被说成万恶的资本家。”
“呵,可笑的逻辑。”
前有炮打司令部,后有炮轰阮明瑜。
阮明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无法再跟沈豫北交谈下去,因为她有种内伤的错觉,冲他笑了笑,“你说得有理,我去帮钟婶做饭。”
沈豫北适时的提出要求,“我想吃昨晚的素菜饺。”
昨晚林兰芝把下午饱的饺子煮了一锅招待沈豫北,他还挺能吃,连吃了两碗。
“最好是西葫芦鸡蛋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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