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持续到第一次大叛逆(九)惯例的领导会议还是如期召开,只不过这次的会议,只剩下商徵羽和刘洋两个人。
两人彼此对坐,良久无言。
“你打算怎么办?”
刘洋还是问出来了,尽管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全世界的反抗势力或投降或颠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伊甸也不会例外。
唯一还能算作筹码的只剩下一个植物人杨言,现下也是毫无作用。
即便如此,商徵羽丢了南平城后,既不懊恼也不绝望,自岿然不动,每日行事如常,似有密谋却不动声色,让刘洋难以看透。
商徵羽叹了叹气,微笑地说:“等他来了再说吧。”
刘洋不解,询问:“谁?”
商徵羽不说话,只是摆摆手,然后就自行离开了。
大厦将倾,连基本的会议流程都不存在了。
刘洋被云深雾罩搞得有些懵,如今这种局势,自己这样的战士毫无作用,只有商这样的掌舵者才能扭转乾坤吧——如果还能扭转的话。
警卫队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2108年,即新历8年。
这年的寒冷来的比往常还要早,中秋刚过就刮起了刺骨的北风。
唐池的人失去了基本的给养,如今只能囫囵过冬。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即将结束,士气低落到极点,连基本的纪律都已经散了。
即使警卫队不到,可能要不了多久,该逃的逃,该兵谏的兵谏,也撑不了多久了。
警卫队与母亲的协议,剿灭反叛军的第一步必须是劝降。
这种愚蠢的步骤,完全不符合军事规律,若不是极大的实力压制,警卫队根本不可能百战百胜。
警卫队第一个人来到唐池劝降,商命人开门迎接,而且没有多久,就下达了开门迎敌入城的命令。
刘洋咋舌,难道商徵羽的深谋远虑就是投降吗?刘洋似乎觉察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是非恩怨皆无妨,自己早早地准备好了一把手枪和三具棺材,等着警卫队到了,就抱着苗儿一死,殉了自己的信仰。
然而,有些时候,命运就是那么病娇,不愿意让你事事顺心,只想看你事与愿违之后窘迫的反应。
刘洋想过各种与孙禾重逢的场景,却从来没想到过,甚至连做梦到没想过,孙禾会穿着警卫队的制服,从唐池的城门走进来,面带笑容,还冲着自己招手。
孙禾没变,还是那么好看,笑起来小虎牙透着俏皮,皮肤还是那么好,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像个刚剥开的水煮蛋。
声音也没变,还是那么得拽,让人又气又爱。
孙禾凑上来打算拥抱刘洋的一刹那,刘洋下意识出手,一拳重重打在孙禾的脸上,然后抬起一脚朝着孙禾的胸口就是一击,把孙禾彻底踹飞。
或许是见到孙禾过于激动,所以当刘洋反应过来自己动了手,又有点后悔,连忙跑到孙禾边上搀扶。
期间一直喘着大气,没法说话。
孙禾没有生气,擦了擦嘴角的血,略带歉意地说:“就这两下,扯平了,你再动手我就打死你!”
二连的衣冠冢前。
战争面临溃败,一切制度都没法好好地实施,原本护理很好的二连墓地,如今也长出了不少杂草。
刘孙邵三人动手清理着杂草,互相没有说话,然后一共祭拜了自己的兄弟们。
祭拜完成后,三人就坐在墓碑上,互相递了烟,一番吞云吐雾后,刘洋问出了第一句话:“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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