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大惊,低声道:“盟主自己的毒都没解,又吃聂欢服的毒药……那……”
齐庆说:“此毒常人中一种毒尚且生不如死,他却承受着双重折磨。
服毒后,他让我记下发毒时的症状,然后配解药。
这种药真的非常难配,也非常稀有,不然以聂欢聪明,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拿到解药。”
“而我要配两种,一是叶澜双自己的,二是聂欢的。
我也是近一年方取得些成效,前两个月才配成功。
就是我们在……客栈那晚,我把解药给他,他自己服用了两份,又悄悄喂给聂欢一份,这才彻底把毒解了。”
“以身试毒,果然情比金坚。
若非不得已,他怎么舍得离去。”
,花鸢叹息,“那中蝙蝠毒的后果又是什么?”
齐庆说:“这些年他无限透支自己,两种剧毒导致他落下体寒的病根,且不能像常人那样正常进食,只能吃我给他找的树根续命。
即便后来毒解了,可一时半刻根本不能恢复如初。
那毒蝙蝠是燕行的邪门歪道所制,其毒性比食欲毒强上百倍,若毒发,以叶澜双的武功,会变得比燕行更凶残千倍万倍,他若六亲不认起来,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将会血流成河,后果不堪设想。”
“而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避世不见人。
那日病房中只有我、逍遥道人和他,他在弥留之际,仍旧心系聂欢,以命相逼,此事万不可让刚才那位知道。
说这样即便是毒发,聂欢也不会受到伤害,毕竟……此毒发起狂来,首先杀的是挚爱之人。”
花鸢一拳砸在桌上,“好狠的燕行,尸骨都烂了,造成的伤害却如此之大。
你既说毒发则生灵涂炭,那为什么他会同意逍遥道人跟着一起?”
齐庆忙给她揉手,“老师父毕竟见多识广,总能为他寻到解救法子,就是……需要时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他临走时……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这声音来自窗外,夫妻二人顿时愣住,聂欢狡猾,根本就没走。
齐庆说:“没有!
真的没有。”
聂欢顺着窗户落地,用手背擦去滚烫而下的眼泪。
没有就好,那些走前留下话的,大多没有好下场。
什么都不言,说明他想把话留在重逢时说,聂欢懂!
他本以为叶澜双做的已经够多,却不知道有这么多。
以身试毒……你是有多不要命。
聂欢走到叶澜双的寝室,摆设一点没变,唯独去年被他没收去的酒壶不在了。
他坐在床上,指尖划过他躺过的地方,上面早也没有属于那人的清香。
去年被他们震掉的榕树叶子,如今又长出新牙。
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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