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虽暂且还算安全,可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快些走吧。”
她说着便要请法藏一同,只是法藏轻轻摇头,避开她的手掌。
“多谢紫女施主与柳施主好意,是小僧不知二位苦等小僧,小僧赔罪,可小僧还有要事,无法虽二人施主离去,还请二位施主快些离去吧。”
“这,圣女”
紫女皱眉,望向柳诗卉。
柳诗卉抿嘴轻叹,道:“小和尚,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想去做什么,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可以在此等候,我不清楚你何等本事,但我清楚,你这是去送死。”
“白白送死。”
“你莫忘了,你还欠着本姑娘一条命,你若是就此死去,那你欠本姑娘的,拿什么还?”
其实哪有什么欠一条命,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从紫女口中早已知晓实力的她岂能不懂,即便当日无她,那些宵小也奈何不得他。
可她明白,法藏会记得。
那一句此恩铭记于心,她信了。
他也的确做到了。
“柳施主大恩,小僧永世不忘。”
只是请恕小僧无法停留。
若此世再无法报施主大恩,那便来世偿还。
法藏轻轻笑着,双手合十。
他只望着柳诗卉,不曾有过多言语。
可就是这目光,却不知为何地令其再说不出半分。
本想蛮横不讲理的将法藏带走,但这温和地目光,不知为何抚平了柳诗卉心底的焦躁。
她们在这儿等候法藏,就是知晓法藏必会前来,而法藏前来,便自然做好赴死觉悟。
她们明白,想说服法藏绝非易事,可也终究是想试试。
说来,她们或许应当说,为何柳诗卉会不希望法藏前去送死?仅是因为法藏长得俊俏,他觉着好看,因此不舍?
不是。
绝非如此。
柳诗卉虽有那么一点儿颜控好吧,虽稍微有那么点儿严重的颜控,也终究是合欢宗圣女,清楚事件孰轻孰重。
只是她觉得,他不应当死在这儿。
在见着他的第一眼时,柳诗卉便看出了他眼中的清澈。
如山间清泉、明亮透底。
她当时便觉得,此人与其他和尚不同。
自小,宗主便说,这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纷纷扰扰皆为利往,哪儿有什么为民请命、又哪儿有什么天下苍生,无非名利二字。
世间并非黑白二色,而仅有灰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