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挥的淋漓尽致,虽然他兵刃无锋内力不淳,但徐渭靠着快力疾式让自己的大笔“兰渚”
成了一柄利刃,又以王羲之的行书作为剑招,当真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此剑法本就是昔日天下第一剑,失传一千年,现在经由徐渭之手凤凰涅槃,当真惊到了俞大猷,徐渭心中有气,也将“狠”
字诀真意使了出来,招招都猛攻俞大猷受伤的左臂。
寻敌之弱、攻敌之伤这是用兵要义,俞大猷现在完全处于下风,与他平时与人交手全然不同,往日里无论对手是谁,即便面对功力强于自己的王守仁和普从,俞大猷依然主攻少守,以排山倒海之威一攻再攻一破再破;中毒受伤之际面对徐海他都不曾有多少防守。
而现在徐渭的“四圣”
武功全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绝学,徐渭身法度又奇又快,俞大猷失了先手始终处于被动,若是贸然反击只怕会被对手一击击破,这一战他实在输不起,现下居然大改性情迫使自己沉着冷静,以师传“海月其潮一字棍法”
剑棍齐防紧守门户,步步为营稳抓稳打,一直隐忍绝不出错,未留丝毫破绽缝隙给徐渭可乘之机,只待徐渭攻势已竭变化将穷,自己再乘隙反击。
徐渭见自己连攻不破,俞大猷招招盾防,他心中知道俞大猷这是在等自己攻势先衰,一边猛攻一边笑着对俞大猷道:“武功若得真意则可恒持不衰,你要是想等我变化穷尽,那是不可能的。
你这样打法比的是体力而非武学,那还有什么意思?你倒不如豁出去,正面与我对招,败也败得光彩些,难道你害怕了不成?”
俞大猷反击道:“你若破不了我的棍法,还谈什么武学。”
徐渭见他不受激将便不再理他继续进招,俞大猷依然紧闭门户以棍法防守。
俞大猷心道:“从交手第一招开始徐渭的招数就一直在变不曾重复,看来他所言不虚。
当以彼之长攻敌之短。
徐渭之长在于奇、快,而我的内力力道绝对在他之上,可他每一招虽然凶狠但与自己不过短兵相接,有时候只是蜻蜓点水随即双方的兵刃便不再接触,我有力却无的放矢,难以以力道强攻,若想以内力破敌必须……”
徐渭见俞大猷目光如炬,紧盯着自己身法招式,心道:“此人确实了得,我方才所用功夫,俱是我的独门手段加上失传数百年的往圣妙法,换了寻常人,不以武功精妙光是靠对手毫不了解的新奇就能致胜。
眼下此人能不骄不躁步步为营,还想要试图反击,看来我得继续进招,这世上绝无固若金汤之防,只要不断进攻,他一定会露出破绽!”
徐渭大笔一挥,快书一篇《快雪时晴帖》,紧接着又是一篇《初月帖》,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深得王书圣“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真意,但俞大猷依然不为所破。
徐渭紧接着又以《兰亭序》的书法招数进招,写到一句“仰观宇宙之大”
,俞大猷眼神瞬时炯动一下,徐渭虽然注意到但自己此时身法太快,连自己都不急反应,凭着练武之人的本能一路将招数施展下去,这一句写到最后一个“大”
字,俞大猷不以棍鞘抵挡突然疾提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力向上劈出一剑,乃是天赐十七剑的“水何澹澹”
,剑锋居然提前一瞬进到徐渭这一招笔画末尾的应落之处,瞬时间“当”
的一声,“兰渚”
的笔锋被“夺帅”
剑锋所破,徐渭年少体轻,内息力气皆远不及俞大猷深厚精淳,这一下是对方使过来的力道,顿时右臂震麻虎口吃痛,眼看“兰渚”
就要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