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自然也能听到隔壁宅子的动静,所以他觉得自家少爷平日里仅会微弯的唇角此时扬的弧度……有点灿烂。
有点愉悦。
有点幸灾乐祸。
还有点小人得志……林管家顿时凌乱了。
专心致志听着墙角的易鹤安并未注意到林管家的异样。
那双瑞凤眸望着阻隔两宅间足有一丈的围墙,深深的目光似能通过两堵白墙看见对面宅邸发生的事情。
一大早就鬼哭狼嚎,的确是殷呖呖的作风。
但念在惨叫声里透着点点痛苦令他十分愉悦的份上,此次就不与她计较了。
惨叫声停了。
易鹤安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林叔,走吧。”
品茗轩。
红鲤镇环境雅致偏幽的茶阁,坐落近镇郊的地方,听闻幕后神秘的老板只当此为闲情雅致,并非为赚钱。
殷呖呖特意挑选这里,就是减少撞见熟人的几率。
戴着帷帽的她从马车里下来,一瞬将街道寥寥无几的行人视线牵引,然而下一秒,所有的视线漠然地移向别处。
“那个杀千刀挑的鞋?”
殷呖呖踩着一双小脚绣花鞋。
脚跟被垫得高高的,鞋头巧巧地翘着,颇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韵味。
但却让殷呖呖走出了惨不忍睹的曲线步伐。
她艰难稳着身体,累得喘气如老狗,抬手扶了扶帷帽。
得亏有这玩意儿,否则不遇见熟人,被镇里其余人看见传出什么,没脸是次要,后半生没法儿再立威为主要。
稍稍调整状态后,深吸口气,她要挺胸抬头提臀自信完美地朝前走。
于是,大踏的步伐一脚踩在裙角!
身体前倾砸去!
殷呖呖惊慌中不忘要拯救,但她却忘记现下穿得是束手束脚的罗裙,成功将向前砸变成了向后砸!
算了,至少向后不会伤到脸,殷呖呖闭眼前如此宽慰自己。
然,千钧一发之际,细软腰间蓦然多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
陌生的触感让殷呖呖一颤,轻风拂过,遮掩的纱幔被恍然吹起。
灿若春华,皎若秋月。
易鹤安生平第一回失神。
“易鹤安,你特么要抱老子抱到什么时候?”
殷呖呖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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