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除了赶路之外别无要事,也就没太在意,陶玉山干脆走到马旁,摘下他与成昆的水袋,走到厨房里给了小二一个铜板要求填满。
成昆一个人坐在方桌旁,眯眼喝着苦涩的粗茶,双眼看似无聊实际机警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这是他上辈子闯荡江湖多年养成的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能够掌握的线索,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自身的安全,从而谋求最大的利益。
这一听,却真让他听到了一项感兴趣的消息。
他们隔壁桌的那些人比他们来得早,装扮略显怪异,其中有几个人眉目轮廓也较常人深邃些许。
成昆一眼便看出那些人来自西域,又听他们低声谈论只是隐约提到“昆仑”
“崆峒”
之类的字眼,心中一动,便暗自留了心。
那些人听声音正是来自昆仑山下的昆仑派,巧的很,他们在谈论的事情恰好与帛加镇的方家有关。
虽然他们说的很是隐晦,言语中也没提及“魔教”
之类的字眼,但是成昆还是轻易便听出了他们言下之意,心中一动:“莫非‘当初’方家的那场惨案,与昆仑派有关系?”
成昆仔细推敲了一下,那场惨案他所知不多,阳顶天后来究竟有些什么际遇他更是完全不知道。
倒是后来明教明显针对昆仑派与崆峒派有过几次行动,他的好徒弟谢逊更间接因此而得到了崆峒的秘籍《七伤拳谱》——说起来,明教虽然行事诡异肆无忌惮,但是六大派之中真正针对过的门派,好像也只有昆仑崆峒两派。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谢逊好徒弟不过是忠实的执行了他的计划罢了。
那个时候——成昆暗自好笑的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往事,现在再想,徒增烦恼罢了,还是忘掉好些!
仔细听着隔壁桌的谈话,可惜他如今内力平平,能听到的也不过是寥寥几句。
成昆不禁心痒难耐,暗恨自己没了上辈子的深厚内功,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饶是如此,他还是努力竖起耳朵,唯恐漏掉一言半语——他有预感,那些人一定与方家灭门有所关联。
现在想想,“当初”
追杀他与阳顶天的那些人,能够如此锲而不舍,加上身手了得,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说是昆仑崆峒两派联手,倒也不无可能。
可惜那桌人也谨慎的很,不仅讨论的声音很小,用词也极为慎重。
成昆拼了老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正自懊恼,忽觉眼前光线一暗,一人站在他身旁的背光处遮了大半阳光,向着他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小施主,可否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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