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犹豫了:“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撒谎的本事实在一般。
芸京墨的手还抓着祁铭之的衣袖。
祁铭之看着她,道:“相信的,姑娘别慌。”
“我按姑娘说的做,若是真如此凶险,有我和回春堂,也请姑娘放心。”
芸京墨的肩膀松下来。
却又突然想起!
她的家乡,不正是栗乡嘛!
她悄悄抬眼,心虚到不敢看祁铭之。
险境她太怕未知的前方了。
可祁铭之面上并无任何异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蹩脚的谎言。
祁铭之:“只是,芸姑娘如此说还不行,若要认定为瘟疫,需要确认此病可传给人。
医者认定后,还要官府呈报朝廷。
芸姑娘,你明白吗?”
这便是在说此事的严重性。
若是虚惊一场而传起流言,引起百姓恐慌则易发生动乱。
这便是足以致死的罪过。
芸京墨深深点头:“我明白的,爹爹那里我会去说的,此事严重,多谢祁大夫愿意相信我。”
“好,”
祁铭之也点头,“那么,在下此时该去看看那名发病的仵作。”
芸京墨低头不语。
这时候她并不想祁铭之去做第一个涉险的医者。
他若第一个上报此事,不仅会身陷危险,还必定会遭众人质疑。
可祁铭之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温声道:“若是没有医者诊治,便永远不会开出对症的药方,总该有人做那第一个的。”
见她皱眉,又宽慰道:“况且我已经知道了此为疫症,多少会有防范,我去,总比毫无准备的大夫要好。”
“也对……”
早知道是拦不住他的。
芸京墨慢慢收回手指,“那你记住了,一定要以巾帕遮住口鼻,不要和病人直接接触!”
祁铭之向她拱手一礼:“多谢芸姑娘特来告知此事。”
“没有。”
芸京墨握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像是郑重承诺般。
“若是此番,你我都活了下来,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这话其实是对她自己说的,到了这个节点,芸京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自救。
只是她这手一握上去,竟发现祁铭之好像有些僵硬。
再看,见他虽抿着唇表情并无变化,但耳朵已全红了。
芸京墨屏息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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