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照渡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错了就是错了,不屑辩解脱罪。
“你身上的蟒服,是朕赐出去的第一件蟒服,也是唯一一件。”
萧鸾怠倦地睨着俯首鞠躬的他,“如果有一天沉霓说要杀了朕,你是不是也会动手?”
弑君是大罪,连说也是罪。
“陛下多虑了。”
沉照渡还是没有起身,“她不会这样做的。”
“谁都不敢说绝对,天都不可能。”
沉照渡太强太狠,无人能控尚且能冒险一用,若能受人控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了自主能力,旁人怎么不胆颤?
萧鸾步步逼近,不肯退让。
“陛下想要臣如何赎罪?”
正因为肝胆相照,他们之间都能看透对方所思所想。
萧鸾正等他这句,轻松道:“你是都督,不是不入流的杀手,朕也不能总让你做这些腌臜事。”
他起身背手,威仪暂收,仿佛只是在军营中和将士谈笑风生的靖王爷。
“让沉霓交出圣旨,今天的一切朕既往不咎。”
果然还在打这个主意。
沉照渡拒绝得不带感情:“不可能。”
沉霓那道圣旨的内容他也看过,无非就是些听得人牙酸的肉麻话。
萧鸾想要拿去,不过是想篡改成传位诏书,让沉霓亲自宣读,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受天下谩骂指点。
他就算豁出这条烂命也不会让沉霓受这种委屈。
“臣说过,口谕更能伪造。
你把沉婳册封为太后,不就是想要她一句谎言,让她成为出头鸟吗?”
太后与皇后不同,不仅能代表先帝,还能干政,说一句“并非得位不正”
比什么都有用。
沉照渡嗤笑:“在质问臣之前,陛下不如扪心自问,自己是否还能全盘掌握吧。”
被戳中心底最不光彩的事,萧鸾勃然大怒:“沉照渡,你僭越了。”
“臣只是提醒陛下,别忘了当年我们在沙山上饮酒时,你的豪情壮志。”
沉照渡再次拱手,“如果陛下狠不下心,臣可以为陛下堵住所有歧路。”
“你!”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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