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叁丈,图南阁内婉转莺啼渐息,徒留螂蜩还在孜孜不倦地鸣叫着。
太师椅上,交错而坐的二人唇齿交缠,身下交合的位置白沫淋漓,身上的薄汗旖旎地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不要了……”
沉霓用抵开还要勾缠上来的舌尖,搂着沉照渡的脖子,细细地磨弄着他不见疲软的阳具,两片嘴唇一张一合:“我困了。”
软糯的唇瓣擦过沉照渡剧烈跳动的脉搏,一点没下去的欲火又被她淋下的油浇得更旺。
他咬牙:“困你还来闹我?”
沉霓沉沉地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我想躺一躺。”
“我抱你回濯缨堂。”
“不要。”
她又懒懒散散地缠上他结实的胸膛,“我不想动。”
说完,她自己也笑了,俯身弯腰将地上的污秽不堪的军报捡起:“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
沉照渡眉头立刻皱起,也不知道是嫌弃邋遢还是不满入宫。
装有密函的竹筒也在缠绵时被甩落,孤零零地和凳脚依偎,沉照渡垂手捡起,捏碎竹筒把卷好的信函展开。
是他另一个副将的字迹,上面复述了刘翼与贺洪就是否应该强攻的争辩,还有刘翼被突然调遣前线通知,最后私心盼望沉照渡能照顾他的家人。
萧鸾在漠北从未败仗,登基第一场征北战役却以惨败告终,皇威受损,不杀几个人如何震慑朝野,以正军纪。
“贺洪是萧鸾钦点的将军,他把仗打成这样,打的是萧鸾的脸,现在皇宫里估计也是一片狼藉,我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萧鸾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一定是他。
贺洪被封征北大将军时,朝堂上很多大臣都替留守京师的他抱不平,隐隐约约向皇帝透露一种漠北非沉照渡不可的意思。
他贸然进宫,在皇帝眼中就是质疑圣上和好大喜功。
弹劾与捧杀已经太多,他不能再惹猜忌,自寻死路。
沉霓抬眸看着他年轻但稳重的脸庞,黏糊糊的指腹划过他的嘴唇:“萧翎总说你有勇有谋,今日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她以为的沉照渡只知逞匹夫之勇,势要进宫向萧鸾要个说法,她才会这样放肆在白日承欢。
还是她杞人忧天,若他只知一个勇字,怎么可能爬上这个一人之下的位置。
又听到那个令人烦躁的名字,沉照渡重重颠了她一下。
沉霓缠他更紧,坐直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真想知道无名的脸跟你相比有什么不同。”
叁番四次提到他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名字,沉照渡再也忍受不了,咬住她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
沉霓笑着想躲,又被他锁在身前,柔软的起伏磨贴着他结实而健美的胸膛,好不容易黯淡下去的火苗再度死灰复燃。
窗外的夏蝉又喧嚣起来,沉霓从前最厌烦了,听到就要喊人粘掉,可现在,她已无暇顾及。
静默在体内的凶兽猛然驰骋,逼她改口,逼她就范。
无名是他最矛盾的存在,他渴望沉霓记住,又害怕她记住的全是他的不堪与狼狈。
无名做到的,沉照渡做到的,但沉照渡能做到的,无名望尘莫及。
所以他才不敢告诉沉霓,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
就算无名再怎么讨沉霓喜欢,也不过是于高处往下望的怜爱,但他想要的,是旗鼓相当,是成为替沉霓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不是宠物。
他捏紧她软腻的臀瓣侵犯:“还提无名吗?”
沉霓停下急喘,低头看着他阴沉的眉眼,任放肆的顶撞将手臂上的外衫颠落在地上,赤身将他吻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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