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拿起了手术刀,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完成了老奶奶的手术,又有陆续送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员,连转轴的不停手术,好像忘了时间,忘了饥饿。
一直到天黑的那一刻,突然柴油机响起了发电声,帐篷上方也一瞬间点亮了所有的灯。
我也在那个时候完成了最后一台手术,身体才感觉到被抽空了一样,一阵晕眩,我扶着床缓缓的靠在了一边,慢慢的坐了下地。
“虞医生,先去洗洗。”
护士扶着我将身上那些带有血渍的手套手术服取下来,然后拿了一瓶葡萄糖水递给我道:“食物还不够用,先喝一包这个顶一下,不然身子受不住。”
我仰头干了一瓶葡萄糖水,齁甜!
这才想起霍焰,他经常下了手术,直接就干葡萄糖,他是怎么受得住的。
抬眸环顾四周去寻找他身影的时候,就见他刚脱下手术服,护士也递给他一瓶葡萄糖,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仰头就干了。
他背着光,仰头吞咽的时候,滚动的喉结忙碌了起来。
我抿着唇,难怪被赐予活阎王的称号,他是对自己狠。
对伤患则是尽心尽力。
他喝完葡萄糖的那一刻,左右望去,似乎再找什么。
直到他跟我眼神撞上的那一刻,他才拎着葡萄糖罐子向我走来。
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那身上本该是这般光芒四射。
他修长的腿,屈膝在我面前,拿着葡萄糖罐子碰了碰我的葡萄糖罐子,然后微微勾唇:“干杯。”
我也是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什么叫做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