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来,反应过来的沈镜甩开梁聚的手,冷冷地说:“作何拉我?看样子你对你祖父祖母很是敬爱,现在这样不怕触犯他们吗?”
梁聚此刻的心情是又怒又慌又无奈,但想到原本错在自己,只能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好声好气地对沈镜讲,“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一向知礼节,这样顶撞祖父祖母并不好。”
梁聚现在心里很担心祖父祖母对沈镜的成见变更深,心里想着一定要来对老两口解释清楚。
沈镜听到梁聚的话,突然想起以前看爱情剧时,男人对自己多年的女友说:“你自强自立,有能力照顾自己,而她什么都不会,她需要我。”
现在沈镜对梁聚这话的理解就是:你是知礼节的人,闹脾气就不对了。
沈镜也无辩驳的心力,拾起步子便往怡园走,边走边想着,也只是她现在还有关姨娘要处理,不然直接离开这候府,任性一次,不管沈家的名声,不管这世俗的眼光。
只是势必要离开的,沈镜告诉自己,她铁了心要离开这里。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沈镜回了怡园,让秋雁快地拆了头上的饰品,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她的大脑。
秋雁今天沉默了许多,沈镜知她是因为小玄的事悲伤,便让她赶紧去休息。
秋雁出去了,屋内的沈镜只当梁聚是隐形人,她现在不想和梁聚共处一室,但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沈镜还得费神想怎么让他离开。
“关姨娘的事……”
梁聚开了个头,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沈镜也不想听梁聚说话,也未等梁聚想好措辞,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很累,不想听了,你能让我一个人休息吗?”
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觉得占了你的地方,我让秋雁给我在隔间铺个床,我去那边休息。”
沈镜说着,作势起了身,梁聚心底升起深深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梁聚说完便出了门,沈镜又躺上了床,心想她休息好了也不想和梁聚再说什么。
累是极累,可躺在床上的沈镜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了太多事。
最后又回到关姨娘的事情上来,最让沈镜头疼的是人手问题,她现在很需要一个有能力又对她忠诚的人来查这些事情,关姨娘所做的事总会留下痕迹的,而她现在是个内宅妇人,好多都不方便查,而且能力也有限。
沈镜想着先要找到这么个人,可是从何处找呢?那些帮自己管铺子的掌柜吗?似乎不行,找生意人倒可找他们,而江湖人找他们不合适。
从娘家那边想办法?沈镜思考了一下,想想也不合适,自己的两个嫡亲哥哥都是读书人,人际关系太单纯,估计他们也找不到,况且自她穿来,还没见过这两个哥哥,以宿主的记忆来看,两个哥哥是有些呆板的,要让他们找的话,估计还会被说教一番。
思来想去,沈镜只觉得沈慈最合适,她管着王府一家子,腌臜事自然不少,与丽娘性质一样,估计她也有这样一个帮她查事的人。
再来沈慈和沈镜的身份相似,沈慈能理解沈镜,找沈慈的话能省去不少麻烦。
沈镜想着得尽快去见一见姐姐,最好找个人一直为自己所用。
想着想着倒也睡着了,只她从头到尾没想过通过梁聚去找这么一个人,一来她对梁聚太失望,不想靠他;二来她认为梁聚不靠谱,本就想离开了,能不和他牵扯就不牵扯了。
这边厢离开怡园的梁聚又折身回了香安院。
预料之中的,老两口正生气呢?一会儿正骂梁聚他爹,一会儿又骂沈氏居心叵测,一会儿又在嫌弃沈镜。
见梁聚去而复返,均是眉头一皱,老侯爷恨铁不成钢道:“那等不知礼节之人,给你喝什么迷魂汤了,竟然如此维护?”
老夫人也愤愤地补话道:“你那母亲想和沈家结亲时,我就特意打听过沈家那姐妹两,听说沈家小女儿任性不羁,传言倒是不假。”
梁聚心里有苦说不出,心想沈镜平日表现的可好了,偏偏最重要的时候倒这样。
这么想着,梁聚解释道:“祖父祖母,你们真的误会她了,原是她近来心情抑郁,又因我的表现让她难过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懂得克制自己,难道不是任性吗?”
老夫人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尽是嫌弃,“要我和你祖父在你身边,怎会让你母亲给你结这门亲?”
老夫人语气里尽是懊悔,老侯爷突然盯着梁聚,忧心道:“我怎么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