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侄女还真不是朋友,这么一想,沈氏的心情自然复杂。
收回思绪,沈氏对沈镜说:“你院里的事我也听说了,本是念你出门散心的,我帮你处理了去,但那丫头到底是你贴身的,母亲想着我处理未必如你意,就想着等你自个儿处理了。”
沈镜温婉道:“多谢母亲体谅。”
沈氏摆了摆手,又道:“你也别太难过,有什么多跟姐妹讲讲。
若是缺人手,尽管来找我要。”
沈镜又是一番感谢,“有需要定会来与母亲说的。”
顿了一顿,又和沈氏道:“儿媳正想和母亲说,近来心情郁结,儿媳想找家姐坐坐,说说话。”
沈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尽管去吧!
想你们姐俩之前也是无话不说,王妃定能好好开解你。”
沈镜谢过沈氏后便不再说话,沈氏想了一想,又严肃道:“母亲也知你难受,但为了沈家的脸面,也不可无礼,刚你祖母跟我讲你德性不好呢!”
当着这么些人,沈氏当然是故意要让沈镜难堪的,不然她大可以私下说,这母慈子孝的戏码演够了,也要出出心中的怒气。
沈镜闻言,只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儿媳知道了。”
语气听不出喜怒。
因为沈氏的话,屋内其余三人的目光均落在沈镜身上,有八卦好奇的,有担忧的,沈镜察觉到了,全然不放在心上。
沈镜心想,反正都要离开了,在意这些做什么。
说完了沈镜,沈氏把目光转向了梁宜浓,“浓姐儿婚期也近了,找的礼仪嬷嬷今天便会来,你要好好学。”
梁宜浓声音冷硬地应了声是。
沈氏的火气又上来了,“母亲我总在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祖父祖母对这门亲事似有不满,浓姐儿看看喜欢哪个,去和他们说,以你祖父祖母对你的疼爱,由他们出面,定能中你的意。”
梁宜浓一愣,抬起头来震惊地看了看沈氏,又看了看沈镜,还未说话,沈氏又道:“至于定下的这门亲事,母亲也厚脸亲自登门退婚便可。”
梁宜浓是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刚看沈镜的时候,她正低着头,似乎没听到沈氏的话一般。
沈镜当然听到了,也感受到了梁宜浓的目光,此刻见梁宜浓不知如何应对,心下叹了口气,对沈氏道:“祖父祖母倒也真是,怎么尽想着做些马后炮的事,不同意梁聚和我的婚事,也不早点阻止,这都成婚了才说不喜欢我。
现在浓姐儿婚事定下来了,又要人解除,他们早干嘛去了?”
这话听来着实大逆不道,屋内所有人,包括沈氏在内,都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沈镜。
以沈镜素来的表现,这话实在不该出自她口。
尽管刚得知老侯爷夫妇在沈氏面前说了她的不好,也该遵了孝道,不该这样说。
沈镜这话虽是救急,但也是真实想法,她确实这么认为老两口的。
再者,她一心想走,可不怕得罪两人。
至于名声,不管以怎样的方式离开,估计名声都好不了。
那些虚的东西,不在乎最好。
再说,名声是自己挣来的。
这么想着,沈镜愈无所谓起来,用玩笑的口吻对梁宜浓道:“待会你去找祖父祖母说一下去,没准真能给你物色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