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帐篷内,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程宗扬身体红,血管一条条鼓出,像青色的细蛇在皮肤表面游动。
他浑身汗出如浆,喉中出牛吼般的喘息声。
半颗丹药下肚,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燃烧,同时沿着经络,不断向外散热量,所过之处无不剧痛。
程宗扬生平第一尝到这种痛苦的滋味,身体无数肌肉都在扭曲,比当年打球扭伤脚踝痛了一百倍不止。
这个疯婆子,只要自己能够不死,安然脱险,绝不与她善罢甘休!
问题是,能够不死吗?
在月霜看来,从心头取一点血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战场上大有士卒少了两条胳膊一条大腿还照样活着。
但程宗扬知道,如果心脏挨上一刀,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自己绝对活不了。
程宗扬被体内激荡的真阳所烧炙,感受着焚身般的痛苦,意识越来越模糊,半昏半醒之中,没有注意到旁边月霜的异状。
月霜盘膝坐在一旁,雪白的面孔时而鲜红,时而又变得苍白,接着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气。
丹药入腹,在她体内的变化远远比程宗扬强烈。
郁结在脏腑的寒毒犹如蛰伏的毒蛇,被春雷惊醒,同时张开毒牙。
月霜体内所有的经络都被冻僵瘀塞,周身冰寒刺骨。
寒毒作的情形月霜已经历过许多次,但作得这么快,她还是初见。
本来想在寒毒作前刺出程宗扬的心头之血,这时也顾不及了,只能勉强依靠九阳神功来护住心头一点暖意。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异动。
月霜吃力地睁开眼,只见程宗扬双目圆瞪,额头青筋暴出,牙关死死咬紧,身体的肌肉不住扭动。
突然他手臂一伸,抓住月霜的手腕。
月霜大惊之下,连忙甩手,却现已被寒毒侵蚀的身体像被冻僵一样,半点力气都不出来,手只能轻轻摇动,根本甩不开程宗扬的紧握。
程宗扬摇摇晃晃爬起来,他面容扭曲,口鼻中喷出炽热的气体,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月霜,然后一把扼住她喉咙,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吼道:“死丫头!”
月霜瞪大美目,不明白他怎么能冲开被封的道。
如果说以前的程宗扬只是令她厌恶和鄙视,这时的程宗扬则是令她恐惧。
他疯狂的眼神,似乎是想把她活活吃掉。
月霜并不怕死,但死在这种小人手里,未免太冤屈了。
程宗扬瞪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抓住她胸前的皮甲,用力一撕。
这种硝制过的上等水牛皮,以前别说手撕,程宗扬就是用牙齿也咬不开。
但这会儿程宗扬力气大得出奇,皮甲应手破裂,露出里面的衣衫。
月霜吃力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程宗扬咬着牙,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与其说是人脸,更像是一只呲牙咧嘴的恶狼。
“你──”
月霜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程宗扬从她内衣上扯下一块,塞住她的嘴巴。
炽热的呼吸喷在月霜脸上,一片滚烫,她咬着破碎的内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闻到月霜身上淡淡的少女气息,理智尽失,单纯受原始本能驱动的程宗扬,体内欲火更是大炽。
那枚丹药在他体内所激的真阳,远远比月霜预想中庞大,程宗扬体内没有寒毒,真阳一被催,就冲向被封的道,他所感受的痛苦,倒有一大半是来自于此。
这时道已解,那团热火烧炙着丹田,在体内奔突,使产生出本能的反应,程宗扬力气奇大,他剥下月霜的皮甲,把她拖到草丛中的地铺上。
月霜再勇敢,终究还是个少女,望着程宗扬的眼睛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惧意,但随即又变得坚毅起来。
误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不管风云变幻,他只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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