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郎君是谁?”
沁瑶忙顾左右而言他,伸手指着裴敏书案上一方雕成小牛形状的羊脂玉镇纸道:“咦,那镇纸为什么雕成牛的模样?好啊!
原来你属牛!”
“你少打岔!”
裴敏似笑非笑看着她,“今日你不说,休想从我这院子里出去。”
沁瑶被她缠磨得没法,只得轻描淡写吐露了几句。
裴敏怎肯罢休,笑着逼问个不停,沁瑶先还宁死不从,谁知裴敏“拷打”
人的功夫一流,逼问到最后,由不得她不从。
沁瑶断断续续说了个四五成,裴敏这才放过她。
她先是出了一会神,随后连声赞道:“好!
好!
好!
这位澜王世子待你极好,难得还不是那种朝令夕改之人,听说品性也可圈可点,配你倒也不算辱没了。”
她一字不提“门第”
、“家世”
,只一句“不算辱没沁瑶”
,俨然将自己当作了沁瑶的娘家人。
只是刚说完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黯淡了下来。
沁瑶看在眼里,想起那位玉泉山上见过的许慎明,见裴敏显见得情绪低落,忙挑了别的话头引了她说话。
整个下午,沁瑶都跟裴敏像在云隐书院那样,轻松自在地闲聊玩耍,身上罗盘未曾有异动,隔壁唐府更是如一潭死水,听不到半点动静。
到了傍晚,裴夫人着人来请裴敏和沁瑶吃饭。
到了花厅,桌上果备了好些佳馔美酒,却只独裴夫人一个在上首坐着,不见裴绍和裴大人。
裴夫人招呼她们道:“你阿爷去同僚家赴宴去了。
你哥哥说他有些疲累,只叫送些素菜到他房中去,不肯到花厅同咱们一处吃饭,倒也好,正好瞿小姐也在,省得要避嫌。”
“哥哥以前最爱吃荤菜,怎么这几日只肯吃素菜?”
裴敏边拉沁瑶坐下,边疑惑地问母亲。
裴夫人道:“你没从书院回来前便这样了,只肯吃素,不肯吃荤,性子也沉默了许多,你阿爷说,你哥怕是在沧州大营见多了刀光剑影,心里多少有些膈应,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沁瑶默默听着,越发觉得裴绍古怪,暗想今晚怎么都得想办法赖在裴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才好。
这时裴敏给她斟了一杯桃花酒,劝道:“上年春天我自己摘了府里的桃花花瓣酿的,埋在牡丹花从下,前些时日才挖出来,滋味正好,比外头酒肆买的香多了。”
沁瑶边推说自己不胜酒力,边作出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将那杯酒饮下,随后便直嚷头晕,一头趴在桌上睡死了。
裴氏母女惊讶得张大嘴,好半天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还是裴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沁瑶竟是个一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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