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王为了皇宫里外的安全,将齐王和近万精兵拦在城门外,想必齐王也能谅解。”
大殿内静到仿佛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见,最终,齐王只得咬牙退了回去,“摄政王说的是。”
齐王当众改了口,便代表了他暂时的让步。
苏语怜略有些失望地望了他一眼,她本来还指望着齐王能在殿前质问楚琅遗诏的真假一事,尽管不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能让楚琅不那么顺心,也是很好的。
看来,暂时是指望不上齐王去掣肘楚琅了。
许是她眼里看好戏落空了的失望之情太过明显,楚琅沉沉的目光利剑一般射向了她。
她心中一悸,匆匆垂下了眼眸,作柔弱受惊状。
她只是一个傀儡太后罢了,不懂这些朝堂上的斗争。
祭告宗庙仪式完成后,整场新帝登基大典才算是完全结束。
苏语怜紧绷着的精神稍稍松懈了一些,这才觉察出身子的不适来。
她头顶的凤冠极为华贵,也极为沉重,压得她脖子都快要弯下去了。
她强撑着端庄的仪态,将小皇帝抱上龙辇,差人将小皇帝送回承乾宫去。
小皇帝抓着她的手不放,奶呼呼地撒娇道:“母后,您陪我一起回宫好不好?”
她好脾气地笑了笑,“皇上先行回宫,母后晚一些便去承乾宫陪皇上。”
“好吧……”
楚云廷念念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临走前还扭过头强调道:“母后,您一定要来哦!”
苏语怜含笑着目送龙辇走远,脊背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太累了。
“夏望,扶我一把。”
她唤了一声,随即便有一只手搀扶了上来。
一股说不上来好闻的味道顿时萦绕在她的鼻尖,黛眉微颦,一侧眸,果然是摄政王。
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得调动全部的自制力,才不至于一把将人推开。
楚琅身材颀长,搀扶她的双手有力而沉稳,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同她说话,便微微俯下身子,“太后娘娘,臣弟搀扶您走过这一程可好?”
不好。
苏语怜心中毫不犹豫地接了一句,嘴上却虚伪道:“如此,便有劳摄政王了。”
如今她和小皇帝都受制于他,她不想在此等小事之上得罪他。
况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想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段到凤辇处的路,便显得格外漫长。
尽管她极力想忽视搀扶着自己的人,但他的气息实在是太过清冽强烈,扶着她的手又如此有力,令她控制不住心跳如擂鼓。
重生以来,除了先皇,她还未曾靠其他男子如此近过。
但她同先皇之间相处自然平淡,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她实在是不解,为何她面对楚琅时,总是难以平静……
楚琅垂眸,盯着眼前那一截露出来的脖颈,莹白如玉,纤长脆弱,令他熟悉的心痒难耐又出现了,这次甚至连带着牙齿都有些痒痒了,只想一口咬上去,细细吮吸磋磨。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自始至终,哪怕一瞬,都没想起过他呢。
若是此时此刻,苏语怜抬起头来瞧他一眼,便能一眼看穿他眼中浓重深沉的隐忍的情绪,以及眼眸深处隐隐烧灼着的欲望。
终于走到了凤辇旁,楚琅又亲自将她扶上了凤辇,安坐好,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