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楚琅伸出了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颌,“相信我,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苏语怜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了。
是,如今的摄政王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至少明面上,他想做什么都没人敢阻止。
可是——她不行!
她垂下了眼眸,语气极淡:“哀家认为,摄政王还是先给泰华宫那位辛莲姑娘一个名分罢。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了摄政王,不是吗?”
楚琅沉沉地盯了她许久,直盯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才低低问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苏语怜暼开了眼神,“哀家所言,句句都是心里话。
任何人都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摄政王您说对吗?”
一阵难捱的寂静后,楚琅终于松了手,放开了她,恢复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语气亦无喜无怒:“皇嫂说的极是,臣弟自当铭记于心。”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却总觉得心里比之前更堵了,堵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久久的沉默中,苏语怜想起了自己前来仪元殿的初衷。
她强迫自己整理好奇奇怪怪的心情,侧过了身子,提高了声音唤道:“将奏折送进来!”
殿门外的小太监应声,推门而入,安静地抱着奏折等候指令。
苏语怜指了指小太监怀中的奏折,平静道:“这些奏折,都是摄政王命人打回来的。
只不过,哀家并不知其中有何不妥,还请摄政王指教一二。”
楚琅冷淡地瞥了一眼,回到椅子上,“臣弟这里还有好些折子没批完,没空。”
苏语怜瞪大了眼睛,这什么人?不到一刻钟前还在说,不论她什么时候来找他都有空,现在就变成了没空?
她也不想求他,便指挥小太监将折子放下,“既然摄政王也说不出这些折子有什么问题,哀家便当没问题了。”
说罢,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就这样而已吗?”
身后传来冷冷淡淡的一道声音。
她的脚步忍不住顿了顿,想听一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楚琅眼皮子都未动一下,淡淡道:“看来太后娘娘,对辅佐幼帝一事,也并不是很热衷。”
她转过了身子,“你什么意思?”
“连奏折都批阅不好,太后娘娘也想摄政?”
他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苏语怜这是第一次领教他的一针见血,往常他从未用过这种轻蔑的讽刺的甚至恶毒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如今乍一听,简直像针一样,直接往她心里扎。
她沉默了半晌,咬了咬牙,“哀家自认为,这几本奏折批阅并无不妥之处。
请问,摄政王何时有空能指教一二?”
楚琅翻开面前的一本奏折,仍未赏她一个眼角余光,“等着。”
☆、第38章
天光越来越暗,小太监推门而入,点亮了仪元殿四壁的烛火,又点了一盏灯放在案桌旁。
摄政王千岁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太后娘娘则隔着好一段距离,坐在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