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勉强地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艰难道:“本王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
“你会知道的。”
楚琅看了一眼沈怀卿,沈怀卿会意,朗声道:“带上来!”
不消片刻,带刀侍卫便一左一右地押着两个人进了内殿,正是武平侯和兵部尚书二人。
带刀侍卫一前一后将两人踹得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满座皆惊,纷纷坐不住了,齐王也难得正经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齐王说是怎么了?”
沈怀卿的手不经意地抚上了腰间的利剑,沉声道:“安王连同武平侯、兵部尚书林楠意图造反,幸得摄政王有先见之明,这才叫微臣及时一网打尽。”
安王却好似被他的一番话突然点醒,怒目圆睁,厉声斥道:“楚琅你早就准备好了陷害本王是不是!”
难怪今日他的人进入皇宫如此轻而易举,他本来以为是因为除夕家国宴放松了防守,原来竟是楚琅早就挖好了坑在等着他们!
“安王此话从何说起?是本王命令你们造反的吗?”
楚琅略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手,“念在安王的身份上,赐一个全尸罢。”
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两个侍卫架住了安王,另一个端着一杯准备好的毒酒走了过去。
“楚琅你敢!
本王是父皇御旨亲封的亲王,是你的皇兄!
你怎么敢!”
安王穷途末路,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
楚琅看向他的眼神一片死寂,“安王知道宁王是怎么死的吗?”
苏语怜心中一颤,宁王的死是她亲眼所见,楚琅杀宁王时简直像是杀一个牲畜,毫不顾及兄弟之情,安王的算盘恐怕打错了。
她匆匆起身,走到了不知所措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身前,将小皇帝揽进了怀中,不让他看殿内发生的事情。
“楚琅你这是要杀光你的兄弟?你别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掩盖你弑兄夺权的真……”
他慷慨激昂的临终遗言尚未说完,便被侍卫强行灌下了整整一杯毒酒。
这毒酒见效极快,安王倒地抽搐了几下,甚至没来得及过多挣扎,便咽了气,只留一双死死瞪着的眼睛,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殿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惊恐中,僵直着身子想跑又不敢动。
安亲王,真正的皇室贵胄,竟然说死就死了。
侍卫很快便将死透了的安王拖了出去。
楚琅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人。
兵部尚书骨头硬,硬梗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但武平侯就没那么冷静了,不顾侍卫压着他的脊背,疯狂往楚琅脚边爬,一边爬一边将头磕得砰砰响,在寂静无声的殿内回响,显得格外瘆人。
“摄政王微臣错了,微臣猪油蒙了心听信安王的蒙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糊涂之事!
罪臣上有老小有小,离不开罪臣啊,还请摄政王开恩,饶了罪臣一命啊!”
他的求饶声过于凄惨,听得苏语怜头皮都有些发麻,更紧地搂住了小皇帝,复杂的目光望向了背对她负手而立的楚琅。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心比冰山铁石更冷更硬,求饶只能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不出她的所料,楚琅被武平侯吵得眉心微蹙,“拖出去。”
竟是连一杯毒酒也不愿意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