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需要?当时他明明——”
下意识的激烈反驳,戛然而止。
苏语怜蓦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你。”
燕诗青慌乱不过片刻,所幸破罐子破摔道:“就算是我又如何?我现在就是一口咬死了殿下,长公主和太皇太后都已知晓此事,还会有更多的人知晓,你敢封我的口吗?”
“为何不敢?”
苏语怜又笑了,“这三年来,我不曾了解过你,看来,你也不太了解我。”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唤道:“夏望。”
守在门口处的夏望立即推门而入,“太后娘娘。”
苏语怜转身,淡淡道:“走罢,回宫。”
燕诗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道:“我是刑部尚书之女,是当今的丽太妃,苏语怜你敢草菅人命?”
脚步顿了顿,苏语怜侧首冲她微微一笑,“你有一点误解,妹妹。
如今这宫中,哀家说了算。”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宫殿,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立即将沉重的锁重新落上。
“看好丽太妃,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再踏入此地。”
“是,太后娘娘。”
七日后,苏语怜端坐在案桌前书写练字,未央宫殿门口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楚樱娇纵的怒骂声。
她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啧了一声,这长公主真是闲的没事做了,一天到晚只想着来找她点不痛快。
“放人进来罢。”
楚樱一踏进内殿,便直奔主题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丽太妃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苏语怜淡淡看了她一眼,“长公主在哀家这未央宫如此大呼小叫的,就为了这件事?但这件事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丽太妃谋害先皇,却嫁祸摄政王,后来幡然醒悟,留下遗书后畏罪自缢。
长公主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
丽太妃怎么会突然改口,还不声不响地在冷宫中自缢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鬼!”
“哦?”
苏语怜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近了一步,“长公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跑到哀家这未央宫来指责哀家,难不成是在怀疑哀家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楚樱愣了愣,气势一下子泄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旁人接近了冷宫,暗中杀害了丽太妃?”
“不要想太多了,长公主,这件事已经结案了。”
苏语怜抬手,抚上了她的肩膀,语气轻柔而不容质疑,“这便是你一直想找到的真相,除非——除非你还不满足,硬要将此事牵扯到摄政王身上。”
“……怎么会呢,皇嫂说笑了。”
气势汹汹地来,垂头丧气地走,未央宫很快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夏望沏了一杯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您说这长公主,她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苏语怜淡淡笑了一声,“长公主?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缠,说到底不过是寿康宫那位用来传话的罢了。”
顿了顿,她冷冷道:“但即便是寿康宫的那位,现下又能拿我如何呢?”
虽说她无意趁楚琅人不在朝中招揽群臣,但如今这前朝后宫,的确是在她的手掌心里,牢牢握住的。
她不想用这权势做别的什么事情,只想替他砍掉那些不甘心想拉他下泥潭的手,让他凯旋归来时,能够一身清净。
良久后,苏语怜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皇上最近在做什么?”
她回宫后忙着处理这样那样的事情,更是时时刻刻忧心楚琅在前方的战况,一时便忽略了那个孩子。
“每日照常读书学习,但是听宫人们说,皇上近来沉寂了不少,也不爱四处乱跑乱动了,闲暇时分便坐在宫里发呆,问他想做什么,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