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这才松开她,作势给了季含一拳,“看你小子这小气劲,你以后可以对陈默好点啊,否则绝不饶你。”
“我那敢啊,后头站着你们这乌泱泱的一帮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我淹死啊,你是说是吧,媳妇。”
这一声媳妇叫着陈默美滋滋的,看着一屋子亲切的脸庞,温暖从底心里漫延开来,又有一丝遗憾,倘若母亲要在的话,她的幸福就完整了。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热闹过了,陈默的性格是多面的,职场上是八面玲珑的美女主编,家人面前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可在朋友面前是犯二的人来疯,典型的女汉子。
如果这种时候要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陈默,那只能是梁山好汉中的孙二娘,私下了季含被她逼急了也常孙二娘孙二娘的喊她。
陈默这边跟朱姝斗酒斗的开心,边上分成两派在起哄,季含在边上拉了拉她,“好了,差不多行啊。”
“不行,这丫的我就从没赢过她,今天怎么也得扳回一局。”
罗玉笑着对季含摇了摇头,“这两二货,亏得有你和何生要,要不然还真得给社会添负担。”
陈默和朱姝都听见了,放下酒杯扑过去勒她的脖子,“你胳膊肘往那拐呢。”
陈默心里明白大家为了让她高兴,故意要陪着她疯,越是漫情耳语,越是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季含看她今天高兴坏了,他也乐得她尽兴,好在陈默酒量比他还好些。
钱乐说了一句,“来,季含,我敬你一杯,从此过上水深火热被老婆奴役的新生活,以后我估计叫不动你了。”
赵政仁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钱乐,你小子就不懂了吧,人那是爱老婆爱骨子里,被奴役那也是乐意的。”
说话间不经意的瞟了瞟雷蕾。
酒到三巡,不知谁要问了一句季含是怎么求婚的,陈默这才想直这档事了来,“对啊,你好象还没跟我求婚吧。”
有人打趣道:“陈默,不会是你求的婚吧。”
季含很识趣赶紧接口,“这么艰巨的任务那能让我媳妇来完成呢。”
然后一桌子人就跟着喊,“求婚……求婚……求婚…….”
这一屋子真真太闹腾,服务员悄悄的关上房门,这实在太扰民了。
幸好季含早有准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口袋里掏出戒指,大家不依不饶,“哎,得单膝跪地才行啊。”
陈默笑着制止大家,“土不土呀,再说地上凉死了。”
“哎哟,我说陈默,就这样你就开始心疼了,以后季含还不把你吃的死死的,季含,你今天得跪啊,必须得跪,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她眼里含着笑,心里的幸福满的快要溢了出来,全身心都漾着温柔的暖意。
真的以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等很多年以后,当另外一个男人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她早已没有了感动,满心只有无法言喻的悲拗,那一刻,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季含拿着戒指含笑的脸庞,直到对面的男人脸色铁青,她才惊觉眼泪已经淌了一脸。
眼前,季含满眼含笑的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戒指,“嫁给我吧,媳妇。”
她眨了眨眼,季含威胁她,“快点说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扬起脸,俊朗的脸庞象阳光一样温暖,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居高临下看他,俯下身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轻笑道,“盖个章,成交。”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笑,季含给她戴上戒指,紧紧抱住她,“说好了,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那时候想一辈子一起,那大概是世上最浪漫最酷的事。
很久以后那个阴沉的男人也跟她说,“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她说,一辈子太长,我们只争朝夕。
因为她的一辈子只对一个人许过,也只会对一个人许。
赵政仁一帮人在那里窜掇着交杯酒要看舌吻,陈默哭笑不得,罗玉出来帮了她,“行了啊,你们当闹洞房呢,这是订婚宴啊。”
江修哲就是这样笑笑闹闹中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一屋的笑声嘎然而止,象一场热闹的连续剧突兀了变成一部无声的哑剧,大家面面相觑,好半天没人开口说话。
他就这样从从容容的走了进来,象是走进了自家客厅。
他说,“我正好在和朋友在隔壁一起吃饭,来凑个热闹,季先生,陈小姐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