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流光溢彩不时的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来回的跳动,不见光华,却有些狰狞的吓人,张译的手跟着抖了下。
她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我很恶毒吧。
行动上我屈从了良心和道德,可现在内心深处却希望她立刻死去,我后悔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
车子缓缓的停在她家门口,他有些悲悯看过来,她的眼眸寒光迫人,“我能清晰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我自己都觉得很可怕。”
他沉默了几秒,“道德和良心时刻在约束你,你永远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来,折磨的不过是你自己。
我帮你吧,陈默,我帮你走出阴影,你也帮我。”
陈默怔了下,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们的阴影都在心里,谁也帮不了谁。”
年初一陈默起了个大早,先去墓园看了陈玉兰,秦慕天也在,每逢节假日,他也总是这个时间点出现,陈默起先还会冷讽几句,现在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说起来真是可笑,别人家的父女都在家里共享天伦,而他们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才能碰到一回。
秦慕天一身寒意,象是在寒风站了许久,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在那儿过的年,有没好好吃饭?”
她笑的肆无忌惮,“在家呢,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陈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浮现自责愧疚的神色,他居然什么也不问,看来已经知道她取消婚礼的事了。
近看之下,才惊沉秦慕天老了许多,两鬓染了风霜,蓦的又想,季含说的对,这个人是世上唯一还跟我血脉相连的人,总归是他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心里一软,“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我不怪你了。”
秦慕天脸上一喜,又听她淡声道:“可是我也办法接纳你,我已经不需要父亲了,你应该也早就习惯了没有女儿的生活。”
初一照例要下了基层去采访坚守在一线的普通员工,她偶尔会充当外景记者的角色,却从不露脸。
这一去又是一天,晚饭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反正闲着没事,又回到办公室,打算整理用的新闻稿。
到了办公室门口,抬头望见张译那边的门也是虚掩着,过年了,这层楼清冷的很,正好过去打个招呼。
走到门边听到里边传来细细的哭声,她有些好奇的伸手想手,微微一使力,门就敞开了。
张译和怀里的女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那个脸上泪迹未干一脸慌乱的女人正是八点档女主播项楠。
陈默觉得特别尴尬,以前还在杂志社就听过关于项楠的传言,说她是某个政要的情人,政要出了事蹲了号子,而现在竟然和张译搞在了一起。
好在她反应快,愣了一秒后,“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她很快关上房门,飞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张译就过来敲门了,她站起来笑笑,“张总。”
他一进来就掩上房门,清咳了一声。
陈默知道他要说什么,忙表示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哦,不是,刚刚我什么也没看见。”
张译仍旧是面瘫一样没有表情,“有空吗?”
。
她还在心里权衡是说有空好还是没空好,对方已经开口了。
“我昨天请你吃了年夜饭,你今天是不是要回请我一顿。”
对方看到她凝滞的表情,又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
陈默干笑两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