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斌登上石墙之后,众将自然是纷纷围拢上前,询问赵斌是否受伤,像高宠这般与赵斌相熟之人,更是直接上手查看起来,吓得赵斌是连连摆手,众人之间好一番热闹,同时在这声声关切之中,赵斌自然少不得和三湖众将好一番叙旧。
待叙旧完毕后,赵斌才摆手道:“诸位将军,叙旧的话有的是时间说,不过这哈密蚩留下的烂摊子,咱们可还要打扫一番呢!”
众将闻言自然是点头称是,赵斌当即将这一万多军士分散开来,或有人去打扫石墙上下的死尸,或有人身系长索,翻入深池之内,帮着纸甲军清剿残兵,待将池中残兵诛杀殆尽后,又用余下的绳索结成大网,将池中的死尸打捞出水。
这刚死的尸出水一众兵丁还能忍受,可随着那几十具陪赵斌泡了三天的尸出水后,这石墙上之上又响起阵阵干呕之声。
当然这些事赵斌吩咐下去,自有众将陪在一旁执行,毕竟这光是处理死尸就够忙活好一阵的,死在城墙上的死尸还好说,只要寻块空地掩埋就是,而这这些泡了水的死尸,唯恐掩埋后会滋生瘟疫,因此非要火化不可。
可偏偏现在这牟驼岗附近,最缺的就是树木,一时间这万余大军是分散各处,或是打扫死尸,或是收集木柴,或是整理遗留的盔甲辎重,忙的是不可开交。
反倒是赵斌在简单交代完这些琐事后,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环顾城墙一周后,看到那边靠坐在垛口下的赵忠,赵斌脸上此时方才露出一抹轻松之色,继而快步走到赵忠身边,也学着赵忠一样,倚着垛口席地而坐。
“忠叔,这次几天却是辛苦你了,只是不知现在家中情况如何啊?”
“哎呦,我的老爷啊,您可吓死老奴了,家中倒是一切都好,我这一路上忙着四处调兵,还没来得及传讯回去,不过想来天亮老太爷也就该来消息催问了,您可是整整三天三夜没送消息回去了!”
赵斌苦笑着点点道:“是该送个消息回去了,不然老爹该要急坏了,只是忠叔你可要替我多担待些,不然老头子起怒来了,我可受不了!”
“这个老爷大可放心,大不了把那公孙道长送回家中去,有他那套应劫破劫的说法在,老爷您此次行事可谓稳妥无比。”
“哈哈哈,应劫破劫一说,玄之又玄,其中真假不可言说,不过自我一头撞进哈密蚩的这大阵来,受了这三日三夜水中之厄后,咱们日后能省去不少的口舌啊,可谓是一帆风顺,康庄坦途了!”
赵斌说着往后一仰,将脑袋枕在垛口之上,双目望向这漫天的繁星。
赵忠见此也学着赵斌一般,仰头向天看去,“老爷,今天这群星格外明亮啊!”
“是啊,不过也有例外,那边那颗不就兴致不高吗?”
赵忠顺着赵斌手指方向看去,却见赵斌所指正是那半悬空中北极星,赵忠顺着赵斌手指方向看去,也不由得摇头失笑。
主仆二人就这样靠在垛口之上,静静的看着半空出神,一来是捋捋脑中思绪,二来也是放松一下连日来的劳乏。
而看着看着,赵斌眼睛一转,忽而摇头失笑道:“忠叔,自当年离家学艺时你就跟在我身边,这一路行来多少风云你都跟在我身后见过,你说我是不是真和这西门之外的地理犯冲啊?”
赵斌猛地这么一问,赵忠这放松的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沉吟片刻后,这老仆一拍脑门道:“老爷,要如此说,您日后怕不是真的要避着些西城门外吧!
当年您第一次学艺功成,孤身赴开封城武科场,就在开封西门之外一场好战,杀的浑身是血,凭一己之力把守住整座城楼。
到后来南下躲避通缉,江南布局交友之时,您又是一人去那善阐府西门之外,孤身乘船进那大湖之中,最后出来可不比现在好看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