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三秦大地遍地金黄,清风一扶,大地里的麦子随风向向一侧偏倒着,眼下已经到了收割它们的时间。
自从自己的丈夫意外去世以后,每逢到了这个季节张寡妇就愁了起来。
家里就自己和公公能下地,婆婆因多年的操劳,现在只能做一些轻活,不能下地帮忙割麦子。
公公也年龄大了,弯一会腰就会感觉到疼痛,也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劳动力。
所以,这七亩麦子的重担还是压在张寡妇张秋红一个人的身上。
往年这时,张秋红娘家的哥哥给他们家把麦子割完以后还会来给她帮一阵子忙,但今年不行。
张秋红娘家村子一个张户人家据说在城里迹了,全家搬到了城里,家里的房子卖给了村长,地不卖往外包,张秋红的哥哥也正值年龄,就廉价包了下来,五亩地一年一共一百五十块,这是一个稳赚的生意,除非碰上天灾。
所以,张秋红今年只能自食其力了。
晚上,张秋红跟婆婆公公,还有他的儿子豆豆在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头台台上吃饭,饭菜极其简单,清凉凉的包谷榛子,凉拌了一个黄瓜和上午做的扯面没吃完剩下的。
张秋红剥了个大蒜,这是今年刚抽完蒜苔的新蒜,咬了一口,又夹了一大筷头凉面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没想到这新蒜居然这样辣,把张秋红的眼泪有逼出来了。
张秋红赶紧端起碗猛喝了两口包谷榛子,这才感觉辣味减掉了许多。
又拿起了一个铁碗里放着的馒头,吃了起来。
“妈,我不吃了。”
豆豆把碗放在了石台上,望着张秋红说。
“把你碗里的喝净,每次剩一口你就不吃了,谁惯的你这毛病。”
瞪了一眼儿子,张秋红嘴里还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
“我不想和榛榛了,我想吃馍。”
说着,豆豆的手就伸进了铁碗里,准备拿馍。
却被张秋红用筷子拍了一下,说道:“你今不喝完就别想吃馍,谁每次都吃你剩的呀?”
“行了,叫娃吃馍,我把我的喝完喝娃的。”
张秋红的婆婆疼爱孙子,赶紧对张秋红说道。
“娘,你这样恐怕不行,会把他惯坏的。”
张秋红听到婆婆替儿子说话,没好气地说。
“哎,长大了就懂事了,他现在还小着呢。”
张秋红的婆婆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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