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经过这些事后,苏陌才彻底明白,路铭远已经不是毫无根据的路铭远了。
他接受了皇帝对他的帮助,最大化扩展了自己的势力。
背后又有那么多人支持,他的手段又是那么的令人咂舌。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京城人再说起路铭远,已经不会再提及新科状元这四个字了。
六部尚书路铭远,是一个能止小孩哭啼的人物。
如今被世人反复提及的只有他铁血的手腕,与他对立的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当年的四王爷和五王爷已经被赶去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从他开口的那一天开始,苏陌就真的没有再受过一次委屈。
不仅如此,她过得比任何人都要潇洒。
不需要遵从什么三从四德,更不用恪守成规地向谁请安,也再没有跪过任何一个人。
算起来,这日子确实比做王妃要潇洒得多。
若是真的做了王妃,那她就不能抛头露面了,很多事情就变得无趣起来。
想通后,苏陌放下了让路铭远认爹的执念。
玄德四十六年,皇帝驾崩,传位于三王爷——裴江。
可遗诏中却说要封路丞相的儿子路嘉许为平阳世子。
猛地一看很奇怪的要求,可是结合皇帝平日对路小公子的宠爱,又觉得才封为世子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新皇登基后却没有封路小公子为世子,而且就着先皇的封号,直接封他为平阳王。
封地选了距离他故乡最近的一处地方,细心到这份上,让朝中大臣们都有些怀疑那怕不是新皇的亲生儿子。
可这些话他们就敢在私底下说一说,万万不敢当着新皇的面讲。
丞相府上。
路铭远领着一众家眷接了旨,脸上却无一丝喜意。
可大家都习惯了他这张冰山脸,倒也不觉得他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只有苏陌知道,这人是不高兴了,但当她问起的时候,他凛冽的脸色又缓和下来,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不拘言笑。
“不就是个外姓王嘛,封都封了,难道你还护不住你儿子吗?”
“只是有点膈应而已。”
苏陌顿时有些无语。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封赏,怎么到他嘴里就跟是什么垃圾似的了。
路铭远:“不当王爷我照样过得好好的,现在又让我儿子当王爷,这不是膈应我吗?”
苏陌……
“普信男。”
路铭远顿时有些委屈:“娘子……”
“真下头。”
男人忍无可忍覆盖上那一抹红唇,再响起的声音全然令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