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起儿时与小伙伴们来教学楼探险,也未曾碰见传说中那种种的可怕,抹掉脑门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咽掉因紧张未咽掉的口水,暗暗自嘲,“长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勇敢,萧平途阿萧平途,枉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也和村里老人妇孺一样……”
天色渐暗,秋风愈猖獗,将彻骨寒意吹拂,扫荡大地。
萧平途扣着衣领,走进校门。
校门并未有人看守,脚下砖石铺就的小路远比村里坑坑洼洼的泥路好走得多。
学校并不大,小路直通教学楼,远远的,萧平途看见教学楼前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走来走去,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紧张地向校门张望。
萧平途刚刚走近,那人立即跑上前抓住他的手,抱怨着说道:“你是萧平途吧?怎么才来!
我是高盅,这里的老师,校长让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萧平途胫直跑向教学楼。
萧平途并未反抗,微微皱眉,高盅的手很冰,很凉,抓着他很用力,而且似乎在颤抖,好像通过紧紧抓住他的手来获得什么。
高盅很紧张,很焦急,拉着萧平途左拐右拐停在一扇门前,狠狠地推开门,“床……书桌……床铺被子都是新的……这是钥匙……”
被高盅拉着手,萧平途直觉得怪怪的,手里变得粘黏的,高盅在房中指指点点,将钥匙交出匆匆扔下句‘明天见’,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
萧平途抬着两只手,一只手上放着钥匙,另只手上湿乎乎的,透过玻璃窗依稀看见高盅仓惶地跑出校门。
外面天色很暗,高盅从视线中消失,感觉起来,就像高盅急着赶去被黑暗吞掉一样。
摇摇头,想将这抹奇怪的感觉从脑袋中挥掉,萧平途甩掉手中高盅留下的汗液,“大冷天不甘不愿地被留下来,急切和敷衍这是正常的,,别自己吓自己!”
萧平途依靠粗硬的神经安慰着自己,也是依靠凡事能找合理原因安慰自己的粗神经,他才能在连连霉运中硬生生地挺过来,甚至如今厚脸皮返回家乡,冒着被乡人唾沫淹没的必然来当个老师,还住进这栋笼罩阴影的教学楼中。
将行李随意的放在一旁,一天的艰难跋涉让萧平途提不起精神来收拾,啃掉面包,便急忙将自己裹紧被窝。
窗外沉沉的夜色呼啸着寒风,让房间里也变得阴嗖嗖的。
萧平途使劲掖了掖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栋老旧的教学楼当然没什么暖气,习惯都市的萧平途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双脚冰得凉,只能暗暗搓着脚让她热乎起来。
蜷缩在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寒风,想着生活的点点滴滴,萧平途眼睛湿润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平途本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感觉耳旁啪、地传入响音。
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啪、这时响音又响起。
这回萧平途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是有什么东西撞上玻璃。
本就被教学楼的传说弄得有些心神不主,这响音彻底拨动了脑中的那根弦,胡思乱想。
咬咬牙,披上外衣,萧平途谨慎地靠近玻璃窗,打开手电筒照过去。
玻璃窗外却是两根断枝,不知何时被寒风吹断,卷起撞上玻璃。
紧张的神情放松,萧平途咧咧嘴,“果然是自己吓自己!
假的,都是假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