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和巧珍结婚后,申敏就与满仓断绝了来往。
虽然满仓逢年过节还像过去一样大包小包地去看望,可都被申敏拒之了门外,同时还是那句话:“你娶了巧珍,咱们就是仇人!”
巧珍出走后,申敏的恶气稍稍减了些,但宽宽的认祖归宗又在她的心里添了新堵。
尤其看到铁嫂领着宽宽在街上溜溜达达一付亲密的样子,她的心就会被仇恨和忌妒之火灼得生疼,觉得宽宽占据了小涛的位置。
这个星期天,申敏去单位值班。
她走在路上,又一次看到铁嫂领着宽宽从一家市出来,宽宽的手里拎着一包吃的。
“真是冤家路窄!哪儿都能碰到他们!”
申敏的恨意又压也压不住地冒出了头。
她走到单位,看看还没有人来,便习惯性地拿起了电话,想向哥哥诉诉苦。
这已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也难怪,在东北,她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哥哥就是她的靠山和家长。
可这次,申敏抓起话筒并没有马上拨号。
她突然想起了哥哥和嫂子目前紧张的关系状况,犹豫了。
“哥哥也够闹心的,就别烦心了吧!再说,跟他说了他又能怎样呢?”
申敏这样想着,放下了话筒。
可话筒刚刚坐到电话机身上,一阵嘀铃的响声便神经质般地叫起来,仿佛话筒坐疼了机身似的。
申敏接起电话,一阵哭闹和叫骂声潮水一般猛撞了几下她的耳鼓后,嫂子冷月又哭又叫的声音传了过来:“申敏,你来一趟吧,我和你哥没法过了……”
又出事了!
申敏在心里说。
她放下电话,和刚刚走进屋的同事说了一声,便风一般地卷了出去。
哥哥家,申志强正坐在沙上铁青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旁边是一只偌大的旅行箱。
嫂子冷月则靠在沙床上看着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是手握遥控器心烦意乱地不断换着台,脸上的泪痕犹在。
“怎么了?”
申敏站在屋中央,她望着冷月凌乱的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动手了?”
“问你哥吧,让他告诉你,你含辛茹苦几十年,到底替谁养的孩子?”
冷月放下遥控器,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转身进了卧室。
申敏把目光转向哥哥。
“秀……秀?”
她迟疑地问。